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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南居士,法名寂智,現年33歲 (1998年)。 1986年大學畢業,先後任職黨校教師,新聞記者。1994年立誓親證佛法,遂辭了電台記者職業,在北京廣濟寺皈依三寶,居家潛修。1995年後,發願終身依止能海法王第三代諦系金剛上師——釋海空上師,成為上師的灌頂攝受弟子,專修海空上師所創之如意輪金剛法。1996年被海空上師主持的中國如意輪金剛法研究中心授予如意輪金剛法開示法諦傳法座。
說明一下: 宣南居士這幾年一直在閉關專修,不方便與各位同修聯繫!如有問題請直接到白塔寺諮詢!阿彌陀佛!
文章目錄如下:
一、開頭如是說
二、維護正法,責無旁貸
1.吃點辣椒很必要
2.如此尋寶也徒勞
3.警惕惑亂正教的附佛鬧劇
三、不可思議,從信願中生
1.功德之母
2.把「佛氣」咽在肚裡為哪般
3.逆緣引我識菩提
4.佛從願中來
5.魔由邪見出
四、法益周備,如意輪金剛法
1.共與不共的殊勝法趣
2.獨闢蹊徑趨定慧
五、行解互資,大法修持的訣竅
1.事理圓融解脫行
2.三藏之綱要
3.佛學與科學的初次握手
4.須得法眼再回首
5.殊勝加持緣何而有?
6.修密體驗
7.慧解出善巧
8.上師心中坐,靈感天邊來
六、當有一道「警戒線」
1.請謹遵聖訓
2.眼睛向內是正觀
3.預防如是常見病
七、結束語
八、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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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頭如是說
上師的加被,佛緣的牽引,宿善的感召,使我們這些迷心於紅塵的人接觸到佛法。我們沿著這條解脫道開始起步。有人相信這路通往「故鄉」,義無反顧地奔去;有人畏懼這路有著太多的坎坷,半途退縮了;有人不懂這路的走法兒,想進不能,欲退不忍,只是原地踏步。在修學佛法的人群中,這三類情況都是有的。我寫這篇雜談,就是以我修學顯乘法門,尤其是修持無上瑜伽部密法如意輪金剛法的親身體驗,對同道們說點心裡話,為奮然前行者助威,為半途退縮者壯行,為進退兩難者釋疑,以期與同道們一起走到這路的盡頭,到達那輝煌的終點。同時,真誠地希望對佛教缺乏真實瞭解而站在佛門之外的朋友們,能夠讀到此文,樹立對佛教的智信,在寶貴的人生中領受佛教的法益。
我深知,要達成這樣的願望是極難的。對於佛法 ,沒有極高的現量內證和對其義理準確圓融的知見,是很難說服人引導人的。我絕不敢未證而談玄,只是把自己切實經歷過的境界和解悟到的道理與先覺們的所證所言相印照,從而總結出有益的東西,說與朋友們,或可不枉一讀。
四年前,我毅然辭去記者工作,全身心投入到佛法的研究和實修。第一年修止觀,後依止海空上師修持如意輪金剛法至今。正值人生而立年華,不當記者當行者,一般人難以理解,但我自己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四年的學佛曆程,使我積累了一些「傢俬」,權稱其為境界吧。按教規是不可以輕易顯露這些境界的。九八年春,《金剛法科學》主編何達林先生鼓勵我寫篇稿子,隨這個緣,我寫了這篇雜談。我想,只說理不談體驗,恐怕落於空洞,事理聯璧比較好,但卻露了「傢俬」,易使人誤會。所以在這裡鄭重聲明,我的那點境界只是現量的相似覺受,遠非現量證境。今不得已將其展示出來,只是為了配合說理,除此而外無有餘意。若果真論境界,論修證,那是輪不到我說話的。諸大賢德自不必論,就是我的同道法友中也頗多令我仰望的俊才。我之所以不憚淺陋而弄筆,只是因為我生來性子急。當我三年前與海空上師結下師徒法緣的時候,在我親驗如意輪金剛密法的威力的那一刻之後,我就期望著早日將這個法向更多的善信者作個如實的推薦,將海空上師的應化因緣公諸於眾,令無數渴求密法的人們有所依歸。
縱觀佛教的發展史,可以得出這樣一個規律:佛教不俗化就會失去它的基地;佛教不文化就會失去它的銳氣。如何才能把佛法的教證通俗化,使普通百姓易於修學體證而獲實益;又如何才能使佛法在通俗化過程中不昧其銳智,這是當今佛教面對的實際。佛教是實踐性的宗教,只有信仰是遠遠不夠的。因此佛教的弘揚必賴一個個具體的法門,一個法門是否既適合較低文化素質的普通群眾,又適合較高思想水準的知識階層,是關乎到佛陀的教法人間化而又不失佛味的關鍵所在。人味佛味圓融一體,才是人間佛教的正味。在這點上,如意輪金剛法門可以稱之為圓融的典範。凡是修學本法的人士,無論僧俗智愚,都有這樣的共識。正是鑑於此,我將在本書中鄭重向善信的人們介紹本法及本法的宗師。
本文談到的我個人在修持中所顯現出來的一些境相,實是邊上事。對此等境相,漢地佛門中的大修行人一向是不屑一顧的。就像吃了飯不餓一樣,這些境相無非是修證過程中法爾平凡的事情,本沒有絲毫奇異之處,只是不修之人對此無體驗而覺其新鮮罷了。就其本質來說.一切境相皆賴耶識本有之傢俬,非在心外。密乘謂之氣脈所顯。離於本心去刻意追求這些境相,非但迫不到,反成背道邪行。所以古今賢德多不談境界,唯恐行人妄追境相而迷昧昏心,更防欺世之徒照搬他人證境而自耀惑人。正因為如此,長期以來,佛門有異不顯,有奇不露,以致今世人們產生了一個錯覺,認為修佛無實績,往生亦無憑,難得見聞修證佛法的真實利益。我寫此文或許能夠使讀者朋友對修佛的利益略見一斑,但不要因見聞此等「奇事」而著意追求境相。這是我特別提醒讀者朋友的最切要的實話。
粗造一首心字訣送給讀者朋友,如此,再讀後文不致離題。
明白自心正是道
凡聖同心一念差
心地本有三千界
觀心方見般若花
心外求玄終成幻
迷心修佛佛亦假
正邪全由心作主
法隨心轉自當家
諸佛唯說一心經
離心無有三藏法
若問此心為何物
放下執著心自答
二、維護正法,責無旁貸
1.吃點辣椒很必要
我的同門法友寂雯寫過一本書,名曰《學修密法的根本》。這本書的風格可謂蜂蜜拌尖椒,至甜至辣。其甜者,示人以真知正見;其辣者,揭人陰暗心態,令人汗顏自慚。我以為,今天的佛門辣椒菜恐怕是太少了點,以致把為數不少的信眾嬌慣得心性油滑,毛病纏身。面對心態各異的學佛人群,實在需要一種警醒之音。辣椒能使人發散冷汗,如果學人肯以那火辣的諫淨鑑照自心,匡正言行,那麼所得的收穫絕不僅僅是增長知見而已,大道理背後甚深密意會在實際行持中得到如實體現。
然而,甚可憂慮的是,聞到諫淨者,並非皆生歡喜,契會其義。實際狀況是,教證分離,見行背馳的現象相當普遍地存在著。說教不能與修證相合,要麼唯究義理不務實修,做嘴皮子活計;要麼義理全廢,不重知見,唯崇「功法」而成盲修。觀今日修行人,步入後一種極端者更是陣容龐大,勢力強盛。這些年來,社會上異象迭起的修煉熱總是帶有這樣的特點:只要腳不要眼。搞道家功法的向佛家借點名堂,搞佛家功法的向道家借點靈氣,有的乾脆來個自家佛家道家燴三樣,甚至有的被精怪附體也大講濟世度人。如此拼湊佛道法門,支解佛道教義的「造法運動」,嚴重地扭曲了佛道兩家的真面目,在相當廣泛的人群中混淆了視聽,造成極大誤導。
本來,道家有道家的義趣,佛門有佛門的知見,修道者應知道義,學佛者應知法理。其理不可缺漏,也不可無原則地相混。然而看一看「大師」們自造的「功理」便知,非佛非道,混亂碎雜,如此「功理」指導下的功法會把修煉者引向何種「勝境」不難想像。某些造法「大師」對神通,特異功能,增福延壽所作的不切實際的,鼓噪式的宣揚,在客觀上極大地助長了人們的貪心和妄想,導致人們身病未除而心病又犯;神通未現而魔障先起,而當人們發現上當時,相當多的受騙者乾乾淨淨地把罪責拋給了偽大師,卻對自己的盲目無知不作反思。事實上,這股濁流影響到相當一些人學佛修行的心態。很多人習慣於將那種極端的現實利益主義帶入佛門中,把修行當成交換,把佛寺視為保險公司的特殊職能機構。保平安健康,保官運財運,保活著的吉祥,保死了的往生極樂世界……險種之多,把佛嚇了一大跳。
在信教隊伍日益壯大的今天,佛法本身的振興,當務之急應是闡揚教義,付人法眼。無法眼即無正見,無正見,一切修為都是有漏之行,莫要說得解脫,就是求健康福報也是很有限的。沒有正見,縱修得山搖地動,心仍為妄境所迷,命仍為舊業所纏。教內有云:「有見無行其見不究竟,有行無見即非出離行,見行雙具即是勝勢行」(引自《大乘要道密集》)。釋迦佛婆心苦口說法四十九載,諸大菩薩乘願再來,孜孜不倦,作論立說,皆為付人法眼治人心病。佛法的教義為理法,佛法的修證為行法,理證合一是佛法的本色。證必依理,理必源證,實沒有變通革新的餘地,真欲修學佛法者,應是使自己適應佛法,而不是改變佛法本味以迎合自己。此言也許又是辣椒的味道了。
2.如此尋寶終徒勞
視佛教為迷信的鼓噪尚未平息,另一種喧囂又盛行起來。說什麼佛教中只有修身的那部分內容才有發掘價值,而修性之說則沒有實際應用性。把歸敬三寶,發心懺悔,供養佈施等重要前行,說成是虛幻的宗教情緒;把因果報應,循業輪迴視為宗教構想;把性空緣起,萬法唯識這些大乘佛教的核心理論與世俗哲學裡的唯心主義劃上等號。當這些以「科學精神」尋求佛教「合理內核」的人們把佛教的「宗教性」的「糟粕」剔除,又把「唯心主義」的「垃圾」清理後,驚呼一聲——嗚乎,這頭從印度走到中國的大象(大乘顯宗)已成了「化石」,沒有油水可榨了。但他們相信,從古到今那麼多的人信仰並修證佛法,其中不乏優秀的知識分子,甚至連洋人也步入佛門尋寶,看來必有奧妙。於是大象吃不成轉而吃獅子(大乘密宗),他們又驚呼到—— 妙哉,獅子就是比大象好,去掉「糟粕」和「垃圾」還剩下氣脈明點,以及藍天中的圈圈點點(妥噶看光)。一時間,「密學專家」湧現,「金剛上師」層出,務虛派著書談玄,務實派傳法灌頂,爭名奪利,呼嘯九州。就在密法即將在漢地播撒之際,這些密法的毀容師們捷足先行,奪人正見,令無數嚮往學密者心迷眼花,難辨正邪。縱苦修無上法門,卻因無相應之心而難入勝境。
上述現象雖不是修練圈的全貌,卻是極為「壯觀」的一景。血肉筋骨靈魂相合,才會有活生生的大象獅子,才會供人騎乘,而有人將它拆散了架,取其「精髓」,作了殺手還自許功德,將罪惡當作慈悲來「供養」天下。這就是發掘遺產的「科學態度」。大象獅子如果死了,尋求「合理內核」的人們將以什麼作為研究對象呢?難道還會拿一隻耗子(巫婆神漢)來作替代品,繼而又驚呼道——奇哉,耗子也具有大象獅子的遺傳基因。也許什麼荒唐的事情都可能發生,一切都是眾生業力的顯現嘛。
三藏佛法需要二三百年才能讀完一遍,如此博大的「文化遺產」果真是「宗教情緒」和「唯心主義」的談寶說虛,沒有實際應用性嗎?我想,只有走進門來(躬行親證),看到裡面的擺設(現量證入其境),才有資格說話。這本是理性社會的文明人應具備的最起碼的修養。
3.警惕惑亂正教的附佛鬧劇
白山黑水之地,歷史上曾是民間雜教盛行的地方。這些年來從東北地區呼啦啦冒出了好幾位「佛子」和「大師」。數年過後,「巨星」隱沒,而其惑世之患卻一時難以盡消。這其中的「奇人」,最「耀眼」的當屬那位自創「佛教」,聲稱比釋迦佛陀還偉大的李某了。令人笑破肚皮的是,他的「佛教」竟把法輪安裝在信徒的腹中,如此便使法力移植到修煉者身上。佛教講的轉法輪,是指廣義的弘法活動,如講經說法,作論解經等,被形象化地比喻為轉法輪,而非有個什麼實體的輪,李不但膽大,同時也霸氣,禁止他的「弟子」們接受異家之說,以其自家之言剝奪了信徒對他的「理論」識別鑑證的機會,他那恐嚇式的「忠告」實質上排斥了異己,包括真正的佛教。假貨沒有真貨做比,其假便可蒙人。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李的「學說」雖然謬論連篇,卻能擁有市場。難怪有那麼多的人,包括相當多的知識分子,竟被他那既非學術也非氣功的奇談怪論所愚弄。近乎癔語的冒牌佛教,竟能使數十萬人信以為真。從這幕鬧劇中不難發現,人們對佛教是何等陌生!佛教的弘揚是何等任重而道遠!重建寺院,塑造銅佛泥佛已是千辛萬苦之事,重振教義,在人們心中建造佛的智慧身,更是嘔心瀝血之舉了。
還有人借佛教的招牌大搞恐嚇,印發非法宣傳品,散佈劫難思想。說什麼「各路仙佛全部下凡人間,玉皇大帝委派觀音菩薩組成救苦救難的領導班子……不唸佛誰就在某年的劫難中遭滅頂之災」。這等荒誕無稽,淺陋粗野,一派「跳大神」的嘴臉,竟也附會佛教的名義宣揚「唸佛」!不瞭解佛教的人還以為佛教信徒原來就這般水平!向人們介紹佛教,要以正常的方式,通過合法的渠道,更不能曲改教義。佛教,是世界性宗教,更是華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有著深邃的哲學底蘊,系統的道德規範,嚴謹的傳播方式和科學的修證次第,不是一般人可以信口發揮的。那些不懂教義,憑個人熱情以不正常方式隨意「宣揚佛教的人,不能使佛教光大,反而給佛教抹黑。凡是佛教的正信弟子,對那些附會佛教名義而大行不韙的種種惑亂佛教的鬧劇,應責無旁貸,及時給以尖銳的揭露,以此護持正教,正人視聽。如果自圖清淨,坐視邪說橫行而聽之任之,好好的一個佛教終會有被篡改的危險。《法音》雜誌九八年度第三四期刊載了題為「法輪功——一種具有民間宗教特點的附佛外道:評李洪志《轉法輪》及其法輪功」的文章,詳盡地揭露了李對佛教的肆意歪曲。我認為這類文章再多一些才好。如此,人們才能分辨是非黑白。
在世界所有信仰體系中,應該說佛教從古至今一直體現著它特有的寬容精神。佛從不把自己的真理強加於人,容忍異己,隨順眾生,是佛教超越宗教風範的最顯明的特質。然而佛教從不容忍那種盜用佛教的外衣而行惑亂正教的行為,不接受來自任何人的歪曲附會。佛陀是圓覺者,不認可的人當然有權利評說乃至另立旗號,無論誰創了什麼教只要敢於自我承當,而不是借佛的姓氏用以推銷自己,佛仍會付之以寬容。至於他是否有害於社會,自會有社會的法規去約束,由人們的目光去審視鑑別。
上述種種現象,就如充斥在空氣中的病毒一樣,在你缺乏警覺的時候會給你染上一病。如果你已患上這種病毒流感,請服「法藥」。不然,辛苦修法而不能相應,只好原地踏步。甚至非但嘗不到法益,還可能日後心生嗔怨,損毀善根,豈不哀哉!
三、不可思議,從信願中生
1. 功德之母
樹立正知正見,無疑是修行的起點。修學佛法的三大階梯——聞思修,是無可改變的總次第。初聞聖教量(佛菩薩所說道理),繼爾思其義理,匡正知見,遠離邪妄顛倒而成就觀照般若(比量智慧,即有分別的正確思維)。在觀照般若的指導下去實修實證,去接人待物,自會心不迷於外境,行不亂於外事,靜不離慧,動不離智,日久純熟成片,煩惱業習被轉化,自然證見本來面目(現量智慧,即無分別的直覺智慧.這就是光明覺性)得真實大安樂自在,獲大解脫,神通智慧自然顯現,自利利人,成就廣大智悲事業。無聞不成慧照,無慧照不成智行,無智行不成解脫,無解脫不成智悲事業。聞(教量)思(比量)修(現量),是不可分割的連貫整體,是必修功課,不可缺漏。法不論顯密,人不論智愚,都不能越級而求捷徑。就是禪宗六祖慧能大師這位被公認為是「得道全不費工夫」的聖人,也是聞《金剛經》思其妙諦,見性頓悟而得成就。只不過他老人家負有傳佛心印的使命,早已智光充盈其心,只待因緣成熟,戳破那層遮光的薄紙。萬不能認為天上飛來個大餡餅撞在他老的懷裡,撿了個不耕而飽的大便宜。
難題來了——根本就不信真有什麼佛菩薩,還聞個什麼「聖教量」呢?不信,佛法的大道理就等於烏有:充其量不過是「宗教構想」和「唯心主義」,只好藏在廢紙堆裡供養蟲子。所以,不解決「信」的問題,就無緣聞教,聞了也會心懷狐疑,難能契會其理,達成正見。其他更是枉論。
信,是功德之母,是佛門的開關,不打開它,就會錯失進來取寶的機會。信佛之有,為誠信;信佛由心作,為智信。無誠信不得佛加被,無智信不能見真如。佛我本同心,離自心而信佛,即非正信;智誠合一而信,即生功德。
2.把「佛氣」咽在肚裡為哪般
海空上師傳法時必先談「心」。上師所說的心,絕不是指散亂妄想的「表意識」,亦非分別執著的「潛意識」,而是指眾生本具的光明覺性。從心內修,就是求證這個本來光明的佛性,就是要與佛相應,與佛法相契。我想像不出還有什麼開示比這更徹底,更深刻,更能體現佛法修證的義趣。上師的開示,看似簡單,實則已把佛法修證的最高竅訣說畢,不會品味者,還誤以為上師沒談佛法。
自有佛教以來,凡心外求法者皆稱外道,唯佛教主張明了自心,把外馳之心收攝回來,內省內證,所以佛法便有「內學」之稱。上師所說,句句不離這個「內」。這個「內」就是正見,智行,覺果的出生處。上師開示的「心內求證」就是正見慧照,是每個學法者必須領會的甚深心要,否則難以相應。當然,這個心很玄奧,需要有佛法的知識才能明白。暫時不明白,可以逐漸去明白,但不能理解成修法不需要正見和慧照。
在有些情況下,上師要把「佛氣」咽在肚裡,卻把佛的智慧佈施給你。這樣做是上師的方便善巧,怕你被「宗教氣味」嚇跑了,失去結善緣,長善報的機會。上師的用意是慈悲的,也善巧的。因為現在社會上絕大多數人是不信佛的,對佛教有著極深的偏見和誤解。同時也要照顧到有關政策規定。所以上師傳授的開示法不帶「宗教色彩」,但卻有殊勝義諦。學法者應該心領神會,如實理解上師的善巧用心。
上師授權弟子在機緣成熟的地方代師傳授開示法,同樣也是上師的方便善巧。這樣做可以廣結善緣,讓更多的人既有個「功」練,又能通過練功得到一些感應,成熟佛緣。事實證明,很多學開示法的人,由學金剛法而知上師,由持六字真言而知觀音菩薩,逐步接受了佛法,自願地把金剛法當作佛法來修學。這是上師的悲願與修學者善根的大相應,這樣修算是上了正路。說實話,不要佛法的正見和慧照,把金剛法當個「功」來修,去去病,健健體,再好一些可能開發出一些特異功能,並因學法而種下善因。然而這樣少得即足,就好比是讓獅子來拉木犁,只為了收穫幾擔高粱卻作踐了天物。其實,上師的本懷是希望你騎上獅子,到你該去的地方。須知,殊勝之法不是隨時可得,人天導師也不是隨處可遇,作踐不起啊!
3、逆緣引我識菩提
你老兄可能會說:「佛菩薩我沒見著,讓我如何信得過佛法」。沒見著不等於沒有,既使佛菩薩就站在我們中間,又有幾人能識得?不過,若肯死心塌地去修行,佛菩薩的直撥電話並不難打通。能否撥通,關健有二:一是你渴望與佛通話,二是要撥對號碼。這個號碼就是:正信、正見、發心、立願、懺過、樂聞、慎思、精修、勵行。
人人都有自己的歷史,這個歷史不是一生的經歷,而是無始以來生命歷程。在這個無限漫長的歷程中,積澱了深刻而厚重的習氣,佛學稱之為業習。通常所說的根機,就是指一個人的業習勢態。人有智愚之別,根有利鈍之差,然而這種差別並非不可改變。在外緣的作用不可以轉化。在沒有證到不退地之前,沒有絕對的大根器可言,大可退轉為小故;在正法興盛的時節中,小根可成大器,一念超劫故。所以,一個人上路修行,最基本的心理準備就是確立從零做起的觀念,不為宿根所限,抓住現時,勇猛精進。這是唯一有效的進取方式。哀嘆自己根劣而降低對自己的要求,或存幸自己的根勝而鬆懈現時的修為,都是極愚的做法。人各有來因,是宿業使然;人各有所歸,由現行決定。人只有立足現時,才能把持命運。
我曾經無奈於自己的不幸。幾度拚搏,就要步入夢寐以求的人生輝煌的時候,總是有突發的事件把前景化為泡影。可以說,在同齡人中像我這樣努力而陰差陽錯屢遭挫折的人,恐怕是極少見的。莫名其妙的不幸總是願意與我作伴。不甘消沉而又無法走出消沉的我,開始思考:人是否真的有個注定的命運?如果命運真的是注定的,現實人生的價值何在?為了變革命運,我開始到處尋找答案。我鑽研命學、易學,但得到的答案卻是命由天定,造化難違。無奈之下,我開始向佛家求助。我讀的第一本關於佛法的書是《佛法與人生》,接著讀了《命自我立》這個通俗的小冊子。書中所講的奧妙而又質樸的道理,絕非以一句「精神鴉片」所能否定。這引起了我極高的警覺。於是我一鼓作氣,讀完了台灣南懷謹大居士所講解的幾部大乘了義佛經和他自著的《如何修證佛法》,及其他一些經論。短短幾個月內,我徹底被佛法那精深卓絕的義理所折服,被那些大成就者親證的境界所吸引,被那些為解救眾生苦厄而獻身苦行的大修行者的悲壯之舉所震動。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對人類社會哲學思想發展的歷史和現狀還是有所瞭解。我把自己原有的「學問」與佛法作了比較,不得不心悅誠服地承認,與中國孔子同一時代的釋迦佛陀所創立的佛教,既非一般的宗教,亦非一般的道德教化,也不是世俗哲學。
所謂宗教者,就是「神道設教」。也就是構想一個救世主,高高在上,主宰人的命運,人的窮通貴賤,禍福災祥,生從何來死去何處,都由這個救世主來掌管。這是宗教質的規定性,沒有這樣的性質就不是宗教。佛教承認人的「等級」差別(善惡業力感召的現世果報不同),但卻主張一切生靈在本性平等,就是佛陀自己也只稱先覺者、導師,與眾生是師生關係、朋友關係,而非主宰人類命運的「大管家」。所以佛教並不具備宗教質的規定性,稱其為宗教只是世人對它的誤解。
所謂道德教化,是指倡導一種社會良知。那個時代,以中國孔子為代表人物所倡導的「克已復禮」,「仁義禮智信」。可謂當時全人類道德教化的風範。然而在佛陀的教法中,僅在其律學部分就把這個典範盡攬無遺。佛教有道德教化的社會功能,但不等於道德學。以中國的老子、莊子為代表的哲學思想,佛教也在其定學部分就包容了老、莊哲學裡的「寧靜以致遠,守心而忘塵,精神內省」的精髓性觀點。
現代哲學的物質與精神學說,可以在佛教的「色法」與「心法」的有關闡述中,找到一些共同點,但從認識論的角度看,兩者存在著不可比的深層因素。這主要體現在佛教的中觀緣起學說和法相唯識學說中。所以說佛教也不是一般的世俗哲學。
佛教與神秘主義的宿命論更是涇渭分明。在佛教的業力因果學說中,既揭示了宿世業力對現時人生的制約力,又強調了現時行為對宿業的轉化力,肯定了人對命運的自主,反對消極對待現實的宿命論。
無論從廣度還是從深度,佛教的知識體系所蘊含的智慧,都超越了人們的想像力。佛法到底揭示了怎樣的境界,只有依法躬行親證才能得知。佛陀的教法就是證入佛智的路標。實在難以想像,兩千五百多年前人類會有這樣「超人智慧」,編造一種如此博大無窮,精深難測的佛教學說,來「麻醉」人們。如果不承認釋迦佛陀是大覺者,是圓滿智慧者,誰有更合理的解釋?兩千多年來,有無數的凡夫俗子按照佛的教言,親證了佛法不可思議的境界,無數成就者為佛陀作證,為佛法作證。實在不可理解,把佛教視為迷信,視為宗教構想和唯心主義的人們,到底以什麼為證?
4. 佛從願中來
在尊重事實,慎思抉擇後,我放棄了對世俗理想的追求,我決定要為佛陀作證,為佛法作證!在這個世欲橫流,信根殘缺的末法時節裡,更需要一個凡夫俗子的親證經驗來作證,讓人們對佛和佛的教言生起信心,走上解脫之路。我知道自己不一定成功,但我認定沒有比這更值得讓我獻身的事業。一九九四年六月我辭了記者工作,在北京廣濟寺歸依受戒,發願懺罪,成了一個佛門俗家弟子。由於為佛陀作證的願望強烈而真切,我得到了佛菩薩的大加持,這在後來的修行中非常真實地顯示出來。
我依照佛法中的止觀法門。去修禪定,去觀照日常生活,曾經是那麼強烈的世俗欲心很自然地平息下來,種種境界和覺受從此紛至沓來。初學打坐那會兒,只要一上座就覺得身體變形,要麼變成一個無限大的氣球。要麼變成一道光柱,要麼變成虛虛渺渺的空氣,那種覺受,非言能表。實在是妙極了。我知道這只是淺嚐法味而已,但卻因此而堅固了勇猛修學佛法的信心。
在度過了大約一個月的美妙覺受後,魔來了。那是一天夜晚,妻和孩子入睡了,我一個關了燈,在地上打坐。十幾分鐘後,眼前清晰地閃現出一個極可怖的巨大的非人頭像,棕紅色的長發,猙獰的嘴臉,與我對目而視。由於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又從未見過魔鬼是什麼樣子,所以嚇得心都快蹦出來了,此時算是知道了什麼叫毛骨悚然。就在我嚇得不可自制的危急關頭,從心裡發出了幾句「那摩阿彌陀佛」的聲音,這聲音自動地從心裡發出,根本不是我有意識地去唸佛號。當時我的意識已成了空白,哪裡還知道念什麼佛號,況且我那時還沒看過淨土宗的經論,從未唸過一聲佛號。這幾句「全自動」佛號救了我,魔老兄不見了。我全身發抖,但總算恢復了意識。我警告自己千萬別起座,堅持打完這座,不然就算敗給魔老兄了。我時我感覺到虛空中似有無量的魔怪,在注視著。在不可名狀的恐怖中,我打完了這座。從此以後,只要一上座就覺虛空中有魔怪,把我團團包圍,那種恐怖實在令人難耐,但我沒有間斷打坐。我在心裡念阿彌陀佛,並觀想佛號在心裡放光,象無量的利劍射向四周,保護自己;並思維萬法如夢幻泡影之理,不視魔為真實。那時我已明白,心無明執著,外必顯現魔障,視魔為敵與之對抗和視魔為友與之親善,都不能化解魔障,唯勝義空性才是正確抉擇。在佛號的護持下,在如理慧照中,魔老兄對我的「恐怖親近」暫告結束。這一長達五十多天難忍難挨的一關算是闖過來了。
爾後打坐就變了花樣,經常出現從未見過的「美妙」景象,一幕幕如影如幻,而又清晰似真。那山川大地,樹木花草非人間所有;那城市街道不歷而游;僧人道人美豔女子不想而至。我知道這又是一關,可以叫它「愛戀魔關」吧。我們以「如夢幻泡影」的觀念來對待它,警告自己不能有一絲愛戀,否則就會導致神識出遊,走入歧途。喜愛與厭憎,欣悅與恐懼,其功過並無差別,都是障道法。這一關持續了大約兩個月,我以「萬法皆幻,不隨不止」的慧照,順利地闖過來。
接下來就進入了深度人靜的階段。這是一種極怕受驚的危險時期。打坐時人靜,一點輕微的聲響都會使我心驚神駭,而夜間的自然人靜,由於無法防範意外的聲響(比如旁人的咳聲),更是怕受驚嚇。我沒有單獨的房間可供打坐,只好忍受著一次次驚嚇。每次受驚後都特別難受,有點要發瘋的感覺。我只好在這樣的危急關頭用快速唸佛號的方法來「鎮壓」我那受驚後要發狂的心。這個辦法非常有效,每次受驚都會化險為夷。但有一次,我差點真變成瘋子。那是一天深夜,我躺著入靜,靜態很深,突然旁人翻書頁的聲音像利刃一般刺進我的心,我被驚得猛然坐立起來,覺得心裂了,魂飛了出去,真的要瘋了,想狂叫(無法自控),危急關頭,那句佛號又一次全自動地發出,速急的佛號聲把我飛出去的魂「抓」了回來。良久,我那一片空白的意識才恢復過來,心猛烈地蹦著,全身一點力氣都沒了,像一具軟屍(神識受驚離體,人就會喪失體力)。這一回我又知道了什麼叫魂飛魄散。大約持續了三個月,這個靜態畏驚的危險期才結束。這個階段是我修行以來最危險的一段經歷,那種滋味就像一個被蒙上眼罩的人闖地雷陣,隨時都有可能被炸死,而那地雷卻是對一般人毫無妨害的一點點聲響。
爾後,我的境界就變成了「空」—— 一上座就覺得色身變成一個充滿天際的大光團。空空洞洞的,又有朦朧的光,覺受很妙。但我知道這只是「空」的一種淺層次的相似覺受,離真空遠著呢。過了三個月,還是這個空洞而朦朧的大圓光,我開始覺得有些「不妙」,意識到這個境界正是禪宗裡說的「如坐鐵桶」的那個狀態,隱藏著更大的危險,不把它打破,定境就落於粘滯,難能進步。
如何打破它,令我犯了難。身邊沒有什麼人指導我,還是以經論為師吧。一天,我從書店請回《普賢菩薩行願品》,坐在椅子上開始讀。奇蹟出現了——剛一開始讀,就有一股特別強勁的力量從頭頂梵穴而入,直貫心間,那種覺受就像是有一道圓柱形的能量流,從頭頂直射到體內,整個頭部有強烈的膨脹感,頭骨正頂好像被射穿一樣。有點麻又有點癢。這種強烈而美妙的覺受不是一閃而過,而是持續到讀完〈普賢菩薩行願品〉,從始到終大約有一個小時。這次經歷使我更加真切地覺受到,佛菩薩不僅真實存在,而且遍一切處,雖無形無相,卻可知可覺,只要心與佛菩薩相應,願與佛菩薩相合,行與佛菩薩相契,就會得到佛菩薩的護持和加被。我把普賢大願牢記心間。發誓要以勇猛修證佛法來供養佛菩薩,以十方一切諸佛菩薩的大願為自己的本願。由於這次大加持,我的心量得到空前的擴大,定力大增,為打破那團大圓光的滯礙尋找到了契機。之後,再打坐,便進入了新的境界,大圓光變得清淨了,澄湛透爽,頗有一種藍天融於心間的感覺。
過了一段時間,又一次奇蹟出現了——一天夜裡打坐,我心裡輕輕地唸著佛號「那摩阿彌陀佛」,仍然觀想每聲佛號都化作光,從心間向外,周射全身。作此觀想已不是為了防魔,而是為融化色身,使空的覺變現量真實化。大約十幾分鐘後,無量光佛(即阿彌陀佛)自虛空而來,光芒灼耀,威儀赫赫,跏趺坐於我的頭上。此時此刻,本該激動萬分的我竟然心不動,念不亂,仍平靜地唸著佛號。於是無量光佛(光態身,非質礙身)開始與我相合,由頭部到心間,每一部位都立刻覺得這個部位大如宇宙,空如太虛,清淨光明以為喻。
當無量光佛完全融化於我的身體後,我感覺到自已的肉體似乎已不存在,而成為一個「影人」。當我不慌不忙地收了功,下座一走,才覺得此時的我就像一片羽毛那樣輕,幾乎沒有任何體重,心是那樣清淨,一點激動的感覺都沒有。由於佛力的加持,本該激動得大哭一場的我,卻那麼平靜。
過了一些日子,我覺得自己應該修密法。無量光佛是密宗裡的殊勝本尊相,阿彌陀佛是顯宗裡的殊勝接引相,一佛而示現異相。為什麼佛示現了密宗本尊的形象來加持我?這不是明白開示我應該修學密法嗎?這又令我犯難了,我不知道自己的上師是誰,在哪裡。到青藏去是絕無可能的,我一無錢,二不懂藏語,心中很焦急也很無奈。過了一段時間,我又得到大勢至菩薩的化身印光大師的加持。那是在讀了印光大師開示錄後,我的境界奇蹟般地進了一大步,那種空明的覺受更清淨了,真有一種我即虛空,虛空即我的感覺。所謂「天人合一」,在佛家講,就是華嚴宗五祖所說的「法界透入色身,色身透入法界」,我此時的境界真有點色身法界無異無二的感覺,當然這只是淺淺的一點相似覺受,遠非現量境界,不過這已讓我大嘗法味了,讓我初步領受到什麼叫不可思議,也使我更加想修學密法,依密法之威猛,去親證佛法那真正的不可思議。
一個月後,一位氣功愛好者給我送來一張海報。我打開一看才知道是海空上師出山傳密法了。那張海報氣功味很濃,從內容上看無法判斷海空上師傳的法門是「密宗氣功」,還是密乘佛法。而我根本就不想學什麼氣功,所以不敢冒然決定是否去四川學海空上師的法。然而,過了幾天我感應到兩次極好的預兆,因此決定去四川去中江白塔寺。我的金剛上師就在那裡,我會得到密乘佛法的無上法門。到這時,我的學佛曆程整好一年。
回首這一年的學佛經歷,可以無偽地說,我以自己的親身經歷為佛教的可信性和可行性,作了初步證實。雖然這只是淺層次的,遠遠沒有深入到佛法的現量智慧境界,但僅僅是些就足以證明佛教的非宗教性——佛不是意識領域裡虛構的偶像;佛法不是「宗教構想」和「唯心主義」;佛不僅僅真實存在,而且遍一切處;佛法不僅有應用性,而且具體切實。我經歷過的那境界,有些是極危險的,很多修煉者都是在這樣的階段中走向墮落的。有的入魔成狂,有的出偏變瘋,有的沉迷於幻想中大出陰神(神識出遊)還以為得了神通。之所以誤入歧途,究其原因就是沒有正信正念,沒有正知正見,沒有菩提悲願。可以肯定,如果沒有佛菩薩的護持和加被,沒有對佛法的正確知見,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過來的。其間還有很多奇妙的事情,不一一述說了。其實,有很多發心真實,知見正確的學佛人,在修行中都曾親身經歷過許多不可思議的境界,只不過是沒有機會使你知道。可以說,只有捨棄佛的眾生,而沒有捨棄眾生的佛。只要真切地發起信願,樹立正見,如理實證,就會與佛相應,得到佛菩薩的加被。反之,沒有信願,佛即烏有;沒有正見,修即邪行;縱有萬佛灌頂,也無緣領納;縱修得山崩地裂,也難得安樂自在。
5.魔由邪見化
信佛者或有疑問——「你怎能確知所得加持是佛為還是魔幻?」在修行中,這是一個不能迴避的敏感問題。多數行者既期望與佛感應道交,又害怕魔披袈裟伺機尋擾。如何鑑別佛魔之真偽,加持之正邪?在顯宗裡有句老話叫「佛來斬佛,魔來斬魔」,意思是無論佛魔,一切不管,心不為其所動,自可防魔偽詐。這個法子很好,可以斷了魔的進路,但並沒有解決如何鑑別正邪真偽的問題。在密法中這個問題則說得很具體,可以給行者明確的導示。概其大要,就是以所得加持是否使行者的境界更加清淨,心態更加寧靜,定力更加凝重深沉為標準。如果是,即為上師本尊的加持,若不是,則為邪加持。若幻相者,轉動視線幻相即可自行消失,若定相者,則很穩定(如業氣入中脈後所顯諸相)。在無上密續中,直截了當指出,一切境相都是脈中之氣所顯,染氣(業氣)所顯為不穩定的幻相。其特徵為淨穢相雜(有佛相也有魔相);淨氣(智慧氣,也叫無垢光明)所顯為穩定的明相,見一切境相皆顯清淨,無魔幻相雜。業氣表現為散亂動態,於意即是雜念妄想迭起。於境即是幻相虛影層出;淨氣表現為安止靜態,於意即是無迷執分別的妙觀察智,於境即是十法界於一心顯現,如大圓鏡清淨映照一切。所以無上密中說,不使業氣入中脈轉成智慧光明,真實成就無從談起。這就是無上密至高的意境——心氣不二,空明不異,轉識(業氣)成智(光明)的大致要點。
由此可知,佛魔皆是心顯現,淨穢皆由心分別。正像海空上師常說的一句話「心物一元,萬法唯心」,只不過在無上密宗把這個玄奧的「心」具體地表述為智慧明點,多了一個下手修心的方便。所謂「邪加持」,必是與業氣相應,動態的業氣勢力被激發,顯現魔障和幻想,必有心浮氣躁,定力損減的覺受;所謂「正加持」,必是與淨氣相應,靜態的智慧光明得到強化,顯現增上清淨,必有定力長進,心態寧靜的覺受。既使顯現一些境相,也必有清淨穩定的特徵,不會轉動視線就跑掉。
魔無非是行者心裡邪惡意念的「魔格化」,佛無非是行者心裡清淨光明的「佛格化」,人無非是善惡相混,染淨相雜業習的「人格化」。以此類推,十法界(佛菩薩、緣覺、羅漢、天、人、修羅、畜、鬼、地獄眾生)無非是自心如幻顯現。眾生心的善惡染淨程度,是決定其處於哪一法界的最直接的因素。所以說「佛無法把覺悟移植給眾生」(佛經言)。心無智悲不成佛,心無邪執不招魔。想與佛菩薩感應道交,只要你信解佛所證如幻空理,效彷彿所行無緣大慈,同體大悲,佛菩薩就在你心中放光,菩提路即無「蜀道」之難;想不招魔擾,只要你識破魔是你心裡邪惡業習的化現,改邪歸正就無魔事了。彌勒菩薩在《莊嚴經論》裡說:「具有理智,善於思考分辨的人不會受邪魔侵害」。言下之意就是,獲得正見慧照的人,可以識破緣起假象,自可息止魔擾。
在我經歷過的境界中,有佛菩薩的加持(清淨增上,定力長進,境界轉勝為憑),也有一些魔擾和幻相。可以負責地說,真幻正邪我是能分辨的,沒有這個把握,我也不敢寫這個東西給你談這些。既要祈請佛菩薩加持,又要不怕魔來鑽空子,這就必須有正見慧照,有空悲合一的菩提心才行。學修如意輪金剛法的人,在三密加持下可抗拒魔,但若無正見慧照菩提心,就很難與清淨三密相應,不相應就無加持可言,就談不上化解魔障了。希望同道們一定要認真讀一讀海空上師所作的《開示心要》等一系列重要開示,一樹立正見。
大心行者處處佛,小心行者時時魔。大心者,把法界裝在心中。樹萬法唯心所顯,修正心行即是修佛;小心者,把「我」放在心裡,把法界關在心外,一味向外求玄,而實無有「外」,顛倒邪行必攪動業氣翻騰而感應魔幻。我之所以安然闖過了道道險關,是因為我實行了「拿來主義」,把佛菩薩的教言及諸祖大德的開示拿來參悟理解,樹立正見,達成慧照,用於指導實修,由於相應而得佛菩薩加被,除此以外沒有竅決。
四、法益周備,如意輪金剛法
在瞭解到上述背景後,相信道友們會對自己的上師生起無比的敬仰和淨信,生起稀有想和幸運想,從而堅固依止上師的道心。接下來,你老兄可能要問:「上師既然比之於藏地領袖級的大活佛毫無不及之處,那麼上師所創的如意輪金剛法比之於藏密的無上大法,可有高下之別?」
這也是一個須作說明的問題。這些年來,教內人士入藏求學無上密法者日多,氣功界更是把「無上」藏密熱推向巔峰,不談密則已,談密必尚「大圓滿」,「大手印」,修密一回,不得「無上」則有遺憾。這種心態於情理可以理解,於事修則不一定對路。任何一個法門的設立,都有它必然遵循的共同規律,這個規律就是加行法築基,生起次第正修,圓滿次第見果。環環相扣而成體系,割捨任何一環,都不能稱作圓滿解脫大法。現在有很多人只見羨於無上密法的果德,而輕略了大法的前行。無前行的基礎,就無後修的樓閣,再高的大法也必須從平凡處起修。從這個意義上說,法門無有高下之分,只有趨入善巧的不同和次第施設的差別。下三部密法(事、行、瑜伽三部)之所以不稱「無上」,是因為它沒有安立圓滿次第,並不是說它的修持方法不高明。四部密法中,下部與無上部的區別在於其次第不同。有什麼次第才有什麼修法兒。無上部因有圓滿次第的安立而有相應的修持方法。這些修持方法已入究極密意,可使行者修證到圓滿境界,故稱無上。但卻建立在量的基礎之上。所以,沒有前行與生起,就沒有無上圓滿可談。走路看天,腳下不能無根,初學就欲「無上」,反成最下劣行。
修行圈裡有句常話叫「見不怕高,行不伯低」。理要悟到高處,事要修在底處,如此才不會有進一退二之後患。藏密無上大法的理和事都是極高的,必須是具備相當基礎的人,才可能趨入。現在很多人,在修行起步時,願力勝於腳力,前行未修就便想飛行,一些基礎功德尚有很大欠缺,就心急無耐,修無幾日,便有登天攬日之圖。心急的人恐怕很多。現在世人都在拚命,不拼就有被擠到「縫」裡的危險,拖家帶口,為衣食住行要去拼,終日心不離謀算,身不離勞作,很難有成片時間精持專修。在這種激烈競爭的時代環境中,人們幹什麼都急,就是修行也不例外。急要急在正處。思人生苦短無常,應急起尋求解脫之法;思佛法難遇,應急起修之。具體行持中則萬萬不可過急,一定要注意緊馳有度。否則,一味急求成效而不講善巧,輕則勞而無功,重則出現偏差。修行圈裡這樣的例子很多。有的甚至急到歪處去了——信佛沒感應就去練氣功,練氣功不頂用就去找「大仙」。現在的修行人,若不能很快感應到好境界,就極可能失去耐心而生懈怠,甚至退失信願。據我所知,這種情況到處都有。無疑,海空上師早已觀察到這種極具普遍性的狀況,因而顯現了超常的加持力,令諸多耐心不足而雄心有餘的人快速得到感應,以堅固信願道心。凡修學如意輪金剛法的人應該都有這個體驗。
不唯是上師顯現的加持力如此,上師創立的法門更是如此,在最大可能範圍內,適應了現代人修法偏急的狀況。說此話,不是自己因修此法便說此法好,而是通過比較確有真實憑據的。如意輪金剛法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法門,它與無上部故有的密法相比,具有哪些共與不共的殊勝之處,海空上師為什麼不把現成的無上大法,如大圓滿系統的「徹卻——妥噶」,大印系統的「六成就法」和金剛系統的「大威德金剛」等法門,原樣不變地拿來傳人,而要創立如意輪金剛法?下面我謹依據海空上師的有關開示和正確無誤的無上部的有關法本,來解答這個問題。相信道友們會因此而對如意輪金剛法有個大體的瞭解,於本法生起無比信心,依本法而趨入無上密法的旨趣,得到殊勝的法益。
1.共與不共的殊勝法趣
在海空上師的《無相密乘》,《開示心要》,《談授持無相密法》等一些重要開示論著中,我們都能得知,如意輪金剛法這個法門是海空上師對無上部密法研習精選後而開創的集粹性的新生法門,不是單純繼承一門一派,而又不昧傳承之旨。如意輪金剛法既非故有法門的照搬必有其獨特性,既然不昧傳承之旨,必具與故有法門相同的共性。
就其共性而言,如意輪金剛法與無上部的有代表性的大法一樣,都是圓滿成就法,是直達菩提道果的無上法門。上面已說明,看一個法門是不是圓滿成就法,最主要的是看它的次第安立。具有圓滿次第的法門,就是無上法門,因為其上再無頭可安,世間出世間法益都已盡攝無遺。方便有多門,歸元無二致,藏密紅白花黃各門派雖各有看家主法,但就其歸元旨趣來說,並無差別,都歸於圓滿。所謂圓滿者,是指由有入空,由空顯有,空有互轉無礙;既不囿於有,又不滯於空,緣起之有可歸於寂然性空,寂然性空可顯現緣起之有,於任何一邊都無有留礙。紅教的大圓滿法「徹卻——妥噶」,即是由空(徹卻)顯有(妥喝),初由明空中顯現明點及至請佛及壇城,再把顯現的境相化於法性空明中,從而現量見證心物一元,法我一體,空有互轉無礙的真實境界。這種有相顯現與無相空寂可以自在轉換的境界就是大圓滿。白教的代表性大法六成就法中的幻身成就法,是收攝業氣(業氣是雜念妄想和幻想顯現的根源)入於中脈空明中,轉成智慧氣(即清淨光明,它是淨相顯現的根源)。——這是化有為空的過程。當業氣被完全轉化成清淨光明(真空)時,清淨圓滿的本尊光態身就會生起來。——這是由空顯有的過程。由此而達到空有無礙的圓滿境界。金剛系統和本尊系統的修法過程也是這樣,都是以入一真法界,證空有不異,心法不二為圓滿,以空有自在轉換無礙為究竟成就。否則,滯於空,就不能成就大悲事業(如小乘聖人),同於有,就不能超越輪迴(如六道眾生)。
如意輪金剛法的圓滿次第也是這個境界,以入一真法為終極旨趣。海空上師在自著《無相密乘》中開示,如意輪金剛法的成就法(即第三法位)「具足妙假,速證自性空假,而又非空假,圓融不可分離……具足三諦圓融的自性。」從這一開示中我們看到,上師把「有」稱為「妙假」,把「空」稱為「空假」,僅以一字之簡,就道盡法諦之玄妙。「有」之所以為「妙假」,是因為「有」沒有不可變的恆態,本身無自性,所以為假;「空」之所以為「空假」,是因為「空」也沒有不可變的恆態,本身也無自性,所以也稱假。上師以一「假」字而直示,空有兩邊都不要執著,否則即是認假為真,證不到三諦(空、有、非空非有)圓融的究竟境界。上師在告訴我們:空有本一物,變態成異相,如水之與冰,舍水即無冰,舍冰即無水,若知是一物,水冰俱可得。佛祖釋迦牟尼對輪迴中人說,莫要認為真有個「我」,真有個萬象紛呈的世界,這一切都是空的,如幻影而無真實。於是有人依佛之「空」說,而證空,出離了輪迴,成為小乘聖人。佛又對證空的小乘聖人說,莫要認為「空就是究竟住處,空是可以變換為有的,「空」不過是心的寂靜態,這個心還可活動起來去做事情,不去做事情就證不到正等正覺正遍知,就不會得到真實的大自在。於是小乘聖人便依佛之空有不二之說,發心轉小向大,行菩薩行。說穿了,空有都是法界一大妙,唯一不妙的是執著之心。滯於空即成涅磐大閒人,執有即成輪迴大忙人。以佛觀之,就像小兒玩過家家的遊戲,認真投入,卻不過是自迷於假象,自造苦樂悲喜而不自覺。
如海空上師所說,圓融空·有·非空非有三諦即是大圓滿境界。如意輪金剛法既有此理風,又有其相應次第和修持方法(二三法位),所以稱之為無上圓滿大法,語出有據,真實不虛。以圓融三諦而入一真法界,這是如意輪金剛法與故有無上密部大法的共同殊勝之處。
如意輪金剛法的不共殊勝在於:次第安立簡要精當,淺深遞進快捷緊湊;融諸法之益於一法,世間出世間功德周備無遺。於如意輪金剛法中,從世間善利之淺到圓證菩提之深,都可隨根見益,各滿所求。
在無上部密乘法門中,修持次第的安立都是從加行到生起再到圓滿,三大次第又各分很多層次來修持。如意輪金剛法則以三大法位緊密遞進來總括這個程序,更為簡要精當。在如意輪金剛的第一法位(圓成法)中,即以三密瑜伽為規則,令行者快速達成自心與法性的相應,這在他法裡是沒有的。一般說來,上師相應法是加行法中的核心,是得到上師加持的重要修法,為各類大法的重要前行修法。但上師相應法以意觀和祈請上師加持為要領,並無咒可持,不成三密。如意輪金剛法第一法位則三密具足,手結印契,意觀上師,口持觀音六字大明,既收上師相應法之功,又得本尊感應之效,頗有上師法與本尊法相合之妙。這是如意輪金剛法非常獨特之處。這樣一來,如意輪金剛法僅其第一法位就具有三種直接的法益:一者,可獲上師加持而入修;二者,持觀音心咒可成就生極樂;三者,上師觀與本尊咒合一而修,即成三密,四者,行者身口意三業與印咒觀三密成相融無漏之瑜伽,快速趨入凡聖相涉同化的妙境。
修上師相應法即無咒可持,修本尊法即無上師可觀;若分別修滿兩法,修持時間必會加長。如意輪金剛法第一法位攝兩法之益於一法而修,融加行與正修為一體,為心急的現代人修法鋪設了捷徑。但必須說明的是,並非任何上師都可以有這樣的創意,上師必須達到與佛無別的證量,才能與本尊互涉,才可如此善巧施設。
僅僅在本法的第一法位中,就含有世間與出世間的法益。病者修本法而獲愈者比比皆是;臨終往生極樂者,亦非稀有。海空上師創立上師觀與本尊咒合修之三密瑜伽法,令行者獲得雙重加持(上師加持和本尊加樣〕無疑已把世間善法功德和淨土法門的功德,含攝在本法中,只要行者認識到這個法的威力和獨特殊勝之處,如法勤修,就會收到世間法益。尤其是病者和年齡大者,更應該依第一法位,不捨不移,為現世吉祥和後世的歸宿,積累資糧。
如意輪金剛法第一法位,因有上師觀而有加行法的精要,因有本尊咒而有本尊法的旨趣,所以加行和生起次第的事修都包括了,起點非常高,但下手修持卻很簡易。象「徹卻——妥噶」法,「幻身成就法」等大法,起點也很高,但若沒有相當的基礎,是不能入修正行的。我在祖庭白塔寺受學第一法位時,海空上師對學法者開示說:「藏傳大法很好,但拿來讓你們修,恐怕都不具備修持的條件。」情況確實如此,藏地修密法者能修到無上大法甚深次第的,也是少數。加行和生起次第修不到量,上師也不會輕傳無上修持法。大圓滿前行法,大印加行法要修很多年,才有條件趨入大法的正修。學修如意輪金剛法的人,多數於佛法沒有足夠的聞思之慧,也沒有定道基礎,有的甚至連佛都不信。在這種情形下,以怎樣的法門接引學人入道,成為關鍵問題。如意輪金剛法以三密瑜伽(第一法位)為接引方便,無論學者基礎深淺,都能下手修持;無論學者根器優劣,都能得到加持而各有覺受,在極短的時間內親嘗法味。這在密法的傳承和修持的歷史上,是極少有的。
如意輪金剛法的次第安立非常緊密精當,同時每一法位都含攝著廣博和甚深的密法妙旨。其第一法位的修證可以收到調柔身心,轉化煩惱業習,積累定道資糧,成熟往生極樂因緣等諸多功效。其第二法位則進入圓滿次第的甚深修證。為什麼說第二法位就進入圓滿次第了呢?圓滿次第與生起次第並無截然可分的界線,但大體區劃還是有的。在圓滿次第中,密意觀想開始收攝到脈內來進行,而生起次第的觀想,一般只作上師或本尊的體相觀想,對脈輪涉及不多。在二世達賴(觀音化身)所親作的《智慧空行的口耳法訣》這一法本中提到:「圓滿次第的修法要刺激金剛身的各輪。」也就是說,行者與本尊體相合一後,現出脈輪,以種子字或其他方法來打通脈道(主要是中脈)和各輪,以達到收攝業氣入中脈而轉染成淨的功效,這無上密法的精粹修持方法,如意輪金剛法第二法位即是以三大種子字(嗡阿吽)來刺激頂喉心三輪,收到開發脈輪功德的效果。如意輪金剛法第三法位則進入無上圓滿的修證,達到空有自在轉換,諸法生於心而又還於心的大圓滿境界,這是無上密法的巔峰。以上二三法位的情況以海空上師親著《無相密乘》的開示為據。
2.獨闢蹊徑趨定慧
佛法立三學,曰戒、定、慧。戒尚可自勵自策而持,但定慧之門卻非易入。古往今來,修法者多如牛毛,而證入三昧境界者,卻寥若晨星。正受三昧,即定慧等持,是趨向解脫的必由之徑。如今的修行人中,不乏精進者,但有幾人親歷三摩地?這其中的緣由,恐怕不能盡釋為今人根劣福淺吧。在下手修持的方法上,缺少善巧,不能不說是癥結所在。
如意輪金剛法第一法位以三密相應為旨趣,以動靜相輔為行持軌則,既為不同根機的修學者設立了方便,又深契密法修持的甚深理據。這個理據就是心氣不二的原理。心若靜,氣自調;氣若調,心易靜。此氣,業氣也,非是呼吸之氣。在無上密的甚深教授中有云:業氣不轉,雜念妄心難平。而轉化業氣之途徑,既有攝心靜坐之法,也有震動脈道以開通中脈及七輪的動法。若中脈七輪被打通,會攝化業氣。業氣得轉,心境易得安止。那些難以攝心靜坐的行者,可以動法為方便,身脈得以調暢後,靜坐自會得力。
藏密代表性大法「那若六成就法」中就配以動法。不過,這套體功有複雜的動作規範,一般人做不來。如意輪金剛法的動作法則不取固定套路,行者在三密相應狀態中達成自力與法力相互融涉後,完全隨順法力加持,如意而動,不加任何意念調控,只專注於觀想和持咒就可以了。
法力源自三密相應,動作來自法力加持。行者持咒,觀想結印,得到來自上師和咒語的法力加持時,會出現形式不一的動作,這種動作有效地震動著全身脈道。脈通而氣調,氣調則易靜,這就是為什麼修持如意輪法的人,會體驗到動法修得好,靜坐便得力的奧妙所在。
如意輪金剛法解決了多數人入靜難的問題。這個功德實在太大了。修證佛法,無論顯密,都是以證入正受安止境(即三摩地)為歸趣。靜尚不可入,何談入定?有人畢生未得一次定,有人得定而復失,更多的人則是與妄念亂心拚殺了一年又一年,終不見得勝的消息,轉而心灰意冷,懈怠初衷。冤哉行者!非是如來無妙法,只因修來不對機。入道難,主要是因缺少善巧方法接引初機。如意輪法取證定慧的方法,易於行持,進境穩定,只要行者如法恆修,趨入定慧境界,親嘗三昧法樂,當不是可望不可及的事情。不瞭解密法的人,誤以為動法是「氣功」,與世間功法沒什麼區別。實不知密法之體功不離密意理據,非如世間氣功那般全憑人為操持。任何世間功法都是以調動自力為旨趣,而密法中的體功,如「那若體功」,如意輪金剛法的動功,皆不離密意觀想,皆是動在凡聖相應中。如意輪法調病之快,原因就在於凡聖相應而有法力加持。
由上可知,如意輪金剛法是一部集諸法之精要,創自法之捷便的無上殊勝大法,今人得之,寧有不生大信乎?我本人還沒修到二三法位,對如意輪金剛法還不能作出精微而全面的評價,對其諸多殊勝法益的認識,肯定會有掛一漏萬的不到之處。但僅憑這些可知的確切事實,概述其大要,已可令人認識如意輪金剛法之珍貴了。
從上也可看出海空上師創立如意輪金剛法的大事因緣。如今修行人中,不出三類:一者求世福,二者求往生,三者求現世成就。求世福者,頗感世間功法之欺偽,得實益者極少;求往生者,頗感唸佛之無力(非是唸佛法門不好),得感應道交極難;求現世成就者,頗感修顯之遲緩,修密之無門。形勢喜人(佛法始有復興之勢)而又逼人(入道之門難尋)。在這種時節因緣下,海空上師創易行法門而攝諸法之長,接引迷途,成就善報,為三類求學人架設了通往福慧的金橋,為芸芸善信四眾歸於正法源流而示現可渡之津。
海空上師在親著《開示心要》中說:「現開示如意輪金剛法,是直接通達無礙,三根普攝的方便大法。為廣結善緣,供天下有緣學者習修。此法在廣大法界中,將永遠發揮其濟渡眾生的作用。」此法可令初學者入門,令入門者見道,令見道者圓滿,利鈍兼收,方便善巧。誠願有緣習修者,切莫「貪看天邊月,失卻手中珠」,依此法精一深入,不蔓不枝,必能隨心如意。誠願如意輪金剛法為人所共識,同享無上殊勝的法益。
五、行解互資,大法修持的訣竅
經過簡要的介紹,如意輪金剛法在整個無上密部法門中所處的至高法位已很清楚了。它不僅是一部集粹性的大法,同時也是一部適應現時因緣的創意性大法。相信人們會識得這個如意寶,對此法生起大信心。接下來的問題是,如何修持此法,在修持中有什麼竅訣嗎?這恐怕是很多人心裡所想的。下面我謹依據上師和列位先賢的教誨,結合自己的修持體會,談談這個問題。
1. 事理圓融解脫行
海空上師著《無相密乘》開示說:「佛教有無量的法門,但卻是整個的。由於人們的根性,習氣,環境等各有不同,為了適應客觀的情況,不得不方便分立。」所以顯宗有禪、淨、律、天台、華嚴、唯識諸門,密宗有紅、白、花、黃各派。但無論哪一宗哪一門,都是法性大海裡的一滴水,源自性海,歸於性海,都是以整個佛法為依託。因此,可以說,「法」即整體之佛教,「門」即具體之修持。所謂法門者,就是在佛教整體理見指導下的具體行持方法。若偏離了這個理見,無論是怎樣絕妙的修持,都不會達到明心見性,匯歸本源的境地,與外道無異。
故說,行解互資,是一切法門修持的總竅訣。宗喀巴大師等無數先賢,無一不強調義理與事修的互資並重關係。以佛教的理見來指導修行,是達到解脫的唯一智行;以躬行實踐來印證理見,是悟入甚深奧義的唯一途徑。理見與事修是互資關係,等持關係,偏廢任何一面,都將導致於理不能契入,於事不能現觀(現觀者,指直覺無分別的妙觀智,可以透視一切現象的本質)。佛法雖分立出無量門,但本質上不出一大止觀門。止者,定也;觀者,慧也。無定不成真慧,無慧不入正定,定慧等持;互資互助,是佛法修證的總則。無論顯密,都沒有超越這個總則。因此;法不論權實,門不論彼此,都以這個總則為大竅決。各門的具體修持「口訣」,只是這個大竅訣的個性化的操作形式,即不是獨立於總訣之外的自家絕招。
依聞而入思,依思而成慧,依慧而起修,依修而得定,依定而得真慧。這個真慧就是現觀直覺智,就是「道」,佛法之理見就是從「道」流出。因此,以道智返觀佛法之理,才可無廣不容,無深不入,才可正確領會佛法甚深的絕言之義。——這是修行的大體程序。從這個程序可以總結出一個規律:行(實踐)解(明理)互為資助,無解即無智行,無行即無勝解,於佛法之理不會深刻悟入。所以說佛法為一大智慧行門。把佛法作純學理性的研究而廢其行,只會滯留在表面言辭名相上,不得慧之真;把佛法作純實踐的修為而廢其理,只會導致心外弄玄,轉不了無明之執,不得行之正。
佛法之傳承,一向是理事並傳,既有理見又有行門。現在的人多重行門而輕視理見,尤其是修密者,這種傾向更為嚴重。求咒求灌頂求功法,就是打不起精神求理。彌勒菩薩說過:「不通五明,雖是大菩薩也成不了佛」。五明是指:①文字語法學(聲明)②科學技術、藝術、天文曆法(工巧明);③醫學藥物學(醫方明);④邏輯學(因明);⑤佛學(內明)。尤其是內明佛學,是消除「無明」的根本途徑。佛說,「無明」是輪迴的禍根。「無明」盡,煩惱障和所知障即盡,光明覺性就可圓滿顯現。密法的傳承,不僅是灌頂傳授一個行持方法,還要傳授指導這個修持方法的甚深理見。在密法的灌項中,最高一級的灌頂叫勝義灌頂或語辭灌頂,主要是用語辭解說樂空智慧的至理,為消除微細「無明」種下智慧種子。應知,密法之行時,因其威猛,境相顯現快,更須理見通達透徹,才不為境相所迷。
這就必須要明白人與法的相應關係。不是得到一個絕比大法就萬事大吉,法由覺者所設,由迷者來修,帶有極大的隔閡性,若修法者不以佛法之理見來匡正心行,必與大法不相應。所謂修行,就是以佛之所明,來消除行者的「無明」,達到人法互契相應而轉迷成覺的目的。所以修法務須相應。我在寫到這個稿子的第四部分時,得一夢,夢中見海空上師批示我的稿子,其中有一句「人正法才正」的開示。上師的這個開示,正說明法隨心轉,修法先須正心的道理。以邪見修正法,正法即歪。法門本無正邪之分,全在心之執向,人正法就正,人歪法就邪。接受覺者的教誨,明理正心,才會與正法相應。
理事並重、行解互資,是修持如意輪金剛法的大竅訣。若果真做到明理正心,與法相應,無窮善巧將在修持過程中法爾(自然)出生。理見明一分,證境必深一層;證境深一層,悟性必高一籌。如此,必有修而入巧,悟而入實的進境,覺性光明必會朗然漸盛,三種善利必會剋期而至。
理是事之抽象,事是理之具象,一體兩表,圓融不可分割,無有此輕彼重的分別。從這個意義上說,理見與事修並重。顯然,這並不等於說,在研理與實修的時間支配上搞等量分割。對於沒有證道的人來說,修行時間的分配,必須向實修傾斜,如果沒有足夠的時間用來精修專持,現量內證的進境就不可能有連續的突破。而現在修法者的實際狀況是,年富力強的人要為生計奔波,成片時間少;有成片時間的人多是退休後的夕陽老人,無常之逼已近。所剩時日也有限。時間,成為修法的一大制約。
面對這種現實,修法者不得不為這個難得的人身所擁的時間,作一番精打細算了。從工作生活中擠時間來專修是一大途徑,把修行融於工作生活中也是一大途徑。前者是精修專持,後者是散修常持,二者結合起來,能夠補濟時間的短缺。但是,專修尚有「三密」可依而收攝亂心。散修時依什麼?依慧照。沒有慧照,就看不破世欲的虛偽,看不破就放不下,放不下則「於法不相融會,法不入自性,自性不生法,心無所造,只在行識之中」。(海空上師語)放下(無執),心即光明晴空,放不下(執著),心即陰暗五毒。所以,沒有慧照就無法超脫於迷執,只好在行識中(分別執著之心)轉圈子。
慧照從何而來?來自對內明佛學的聞思。但佛法浩如汪洋,對於時間不足的修法者來說,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其要領,是一種難能可貴的事情。不在這個問題上找到有效的解決途徑,就有可能步入兩種誤區:一是窮年研理卻於理不得要領;二是畏懼理義之無涯,而不肯涉入,廢理而求「開悟」。
2. 三藏之綱要
佛法三藏經論儘管名相浩繁,遮表迂迴,卻是一篇整體文章,其中心論題無非三諦(有、空、有空圓融),圍繞三諦,廣說成三藏,略表只有一句話——萬法唯心造。所以,知心與三諦.即知佛法之主旨。
心,是一種空而遍在,靈而有知的智慧能量,是普賢王如來的本性。故,心亦稱佛性,在凡夫位名阿賴耶識,密宗稱其為光明覺性,亦稱金剛心。金剛心的含義是,心具有識大種和色大種合一的性質,即無上密所稱的心氣不二或元神與元氣相隨不捨的性質。識大種具有覺知的功能,色大種具有幻顯的功能,識色合一,不可分割,永不散壞,故稱金剛心。此心寂而顯空(識寂色不顯),動而顯有(識動色即顯),萬法之有都是識動色顯所致。故《華嚴經》說:「三界唯一心,心外無別法」。(識色種子相隨不離而有賴耶,見彌勒造《瑜伽師地論》)
三諦者,有、空、空有圓融之三大理趣也。
「有」為俗諦。世間凡夫以為萬事萬物都是真實的,因此.對應於俗諦的「有」,佛法中便有世間乘,建立善惡有報,因果循環,持業輪迴的佛法基石。每個修行人起步修行時,第一入處就是相信善惡因果。只要處於凡夫位,就逃不脫因果的制約。所以要眾善奉行,諸惡莫作。以此護持善緣而保不墜惡道,為領受解脫法創造條件。三藏中的律藏,很大比例是為堅固世間善法而設的。若不信因果業報,就不能在因果緣起的續流中保住人身善緣,上求勝義解脫就無從談起。總之,於世法不善,出世就成妄想。
「空」為真諦。為破除凡夫對色身和物相的執實之迷,引導其解脫,佛法中便說「空」而設立出世乘。於是便有十二因緣法,緣起性空說。佛告訴凡夫,世間萬象,人生百態,無一不是受制於緣合緣散,世俗中沒有一物可以無緣而生,也沒有一物可以緣盡尚存,一切都是因緣湊合而成。一切有為法沒有獨立自存的可能。所以緣起的本質即是空。緣起法無自有自成的性質,即無自性。無自性就是空(此空非是斷滅無)。眾生顛沛於無常,輪迴於生死,備受痛苦,皆因執著緣起幻相為真實,要麼迷於緣生之「有」,要麼迷於緣滅之「無」,妄執一邊,以致入於生滅緣起的續流中不得出離。緣起三界如火宅,不離不能保平安。這是出世乘的大意,以破除迷執為旨,接引凡夫出世間。
「有空圓融」為第一義諦。執緣起幻相為實有,即滯在三界輪迴中。破除緣起的實執而證入空性,即可從緣起因果的續流中得以出離,擺脫輪迴,入於涅槃。但這個空明清淨的涅槃只是心的寂靜態,若滯留在這個空性境地不動,就不能證得即空即有的大自在。於是佛法中便有菩薩乘,圓融空有。既證空性,自可對「有」不再起迷執,無執而入有,入有而不昧空,不滯於任何一邊。為度眾生而不捨有,為契真理而不棄空,無執而用心,廣行智悲事業,智慧神通得以漸大,經一地至十地,直至與佛無異。佛智境界即是一心圓融空有,一念同觀三諦的無上圓滿的遍知遍覺的境界。
智不住有,悲不住空,是菩薩行的特點,故稱其為智悲事業。菩薩行廣說為萬行,略攝為六度。度者,即波羅蜜,到達解脫彼岸之義。施戒忍進定慧為六種波羅蜜。必須明確的是,六度中的任何一項,必須與慧(般若空智)相合,才堪稱波羅蜜,否則即不成「度」。比如施度,必須在行施時把施主,物,受施者三者都觀空,不生一絲實有執著,「施」才會成為「施度」,其他幾度類推如此。有悲心而無達空智慧,是世俗善人;有空智而無悲心,是涅槃閒人;智悲雙運,是菩薩。引導俗人和閒人(小乘聖人)入菩薩道,是佛法入世出世無礙,空有互顯自在的終極法趣,故稱第一義諦。
三諦為佛法之大綱,廣說即是三藏。而三諦無非一心顯現。無論是空或是有,都是心的幻現。執有或空為實法,即顯現輪迴;證到空性(心之寂態)就顯現涅槃。輪涅都是邊上事,都不是究竟的自在狀態。唯入中道,空有皆不留礙,才可進入遍知遍覺的佛境,才徹底顯露本具的光明覺性,與普賢王如來相合。佛法設乘立門,皆由心起。世間乘的發心是世俗菩提心(悲而不知空);出世乘的發心是出離心(知空而無悲);菩薩乘的發心是勝義菩提心(悲而達空)。所以說,修有之要事在於明心。明心之法,一為理見,一為行門,教證等持,終有雲散見日的境地。修持如意輪金剛法的人,於行門已得殊勝便捷,於理見若也想尋到殊勝便捷,就要切實悟入上師的開示。
海空上師的開示,最突出的特點就是強調心的終極意義,把佛法旨趣收歸一心而談。這與無上密的大圓滿見和大印見是一致的。此種理見甚深,已把佛法的最極義理剖出,若學人果真有所領悟的話,所獲得的慧照,應是通達透徹的。因為明心之法,正是破執之道。無執,靈明遍覺的心即不為幻想所繫,不為煩惱所障,「應無所住而生其心」(《金剛經》語)是無上慧照。明了一心開顯三乘(世間乘,出世乘,世出世間圓融之菩薩乘),即知三藏之綱;明了心法一如,身心世界無實法可得,唯破執是道,即知佛法之要。以此照顧修行,即是解脫行。
3.佛學與科學的初次握手
現代人觀待佛法,不大習慣從心的角度去探求究竟,總覺得心太玄,不易品味。若把心分解成物質與精神來加以說明,則易於理解。尤其是那些試圖將佛學與科學接軌的研究者們,更是專注於從佛學裡尋找有關物質、精神、生命現象的詮釋。應該說這種努力至少在學術上獲得了巨大收穫。尤其是關於生命現象的研究,因借助佛教的有關學說,如中陰說,輪迴說,因果說等,而有了較快的進展。幾十年來,佛教西植的進程一直沒有間斷,特別是密乘佛法越來越被西方人所接受。思其緣由,主要是因為本世紀西方國家開始了對生命之謎的探索,而原有的哲學和現代自然科學不能對生命現象作出更深層更詳盡的說明。富有實驗科學素質的研究者們,一次又一次發現一個個真實的現象——生命不滅。美國維奇尼亞大學的史蒂文遜教授通過調查而寫了一篇「輪迴二十例」的文章,這篇文章使很多西方人改變了原有觀點,相信了生命不滅的真理。生命如何從上一期存在狀態轉入下一期存在狀態,這個轉變過程是怎樣進行的?恐怕只有親歷死亡再一次投生才會知道。而即便經歷了死亡和再生的過程,由於死亡和住胎期間的極度痛苦與恐怖,也會使人喪失生死經驗的記憶(佛學中稱之為隔陰之迷),只有極少極少的人在幼年時暫時保留這種記憶。這就使研究工作無法深入下去了。如何不死而知死,不生而知生,生命學家們驚奇地在佛學裡(如中陰學說,幻身成就法)找到了答案。西方人之所以對密乘佛法的熱衷比漢人還來得強烈,是因為他們已從密乘佛法的甚深教授中知曉密法的威力——熟悉生死,掌握生死,超越生死。密法之所以能使人即身成就,一是它的修持方法能夠令行者即身體驗死與生的境界。在死亡與再生的短暫間隔時期(中陰階段),中陰身所要經歷的經驗,在密法的修證過程中都會體現出來。無上瑜伽部的法門,都具有圓證法性的功德,行者可即身見法身乃至清淨幻身,這個過程相似而又超越了俗人的生死歷程和境界體驗;第二個原因,就是密法起修所依據的理見是佛教最深最密的理見。這個理見概括地說就是:心氣不二,識色不異,五大(地、水、火、風、空)即是五方佛性。用通俗的語言說,就是精神與物質不異。立足於色身修證法性身,是密法的特色。這對於現代人來說,應該是最易於下手的修證方式了。
然而,佛學中講的物質(一切有相的色法)和精神(一切無相的心法)似是一心的兩種不同元素,但實質上二者非一非異,不可絕然對立。佛說:「心不自心,因物故心;物不自物,因心故物」,心物不是對待法,二者統一在同一能量體中。彌勒菩薩親造之《瑜伽師地論》,揭示了識色相合而有賴耶(妙覺真心之變態)。不過,這裡所言的色,不是什麼不可再分的「基本微粒」,而是一種無形的能量。這個無形能量隨順識的執持而幻現出「物質」的影像,而其實質,如夢幻泡影。由於人們頑固地執其為實有,這個幻現的影像便「真實」地存在了。因此說,佛學中的物質概念,不是世俗觀念中的概念。由此而知,依正(物質世界與身體)之有,無非是因一念不明,妄執計度而幻現。故,佛法以去執(去除人法二執)為唯一而永恆的主題;破除執著,是佛法修證的唯一取向。根身器界之物質,依識心而生起,隨業風而變幻,空而無實,若執心外有物,便恆受生死輪迴。色因識有,識從心變。故,佛經云:「三界之中,以心為主,能觀心者,究竟解脫,不能觀者,永處纏縛」。心,是精神與物質的唯一來處,自然科學尚難以探明其奧。
4.須得法眼再回首
任何一個門派都不能重新創造理論,只是把已有的理論加以規範精煉以適應新情況。中觀學,唯識學都是對經論原典的歸納和開顯。這些先賢的論著不屬於哪一門派私有,而是人們共享的智慧。由於先賢們的大智慧和艱辛努力,使得佛法有悟入的捷徑。後人不應有眼不識,而企望自己的上師把佛法親口講述一遍。應知,佛法不立百家姓,趙錢孫李都姓佛,只要他所講的符合四法印,都是學人的善知識。為了不出偏差,我們可以專信文殊、觀音、彌勒,無量光佛等等化身所作的精要論著。不能坐等上師把甚深理見作鋪張性的講解,這於師於弟子兩方面在時間都不允許。
凡立志修有所成而欲光大佛教者,應注意在行門上專一,在理路上圓融。若反過來,理路狹隘,而行門多雜,成就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現在的學人,大多數犯了理少而門多的大忌,因理窮而門門不相應。理富不在多,而在於通達法要。所以,在時間緊張的情況下應精選一些足以體現佛法要義的經典和論著來讀,比如楞嚴,金剛,圓覺,楞伽,華嚴等經;宗喀巴的菩提道和密宗道次第廣論,龍清巴(文殊化身)的《四法寶鬘》,二世達賴(觀音化身)的(智慧空行的口耳法訣),密勒日巴全集,及其他大成就上師的大手印講義,大圓滿講義;中觀論,唯識論等核心性理論。這些典範性經論足以展示顯密大乘佛法的甚深理見,數量不多,用幾年的業餘時間就可研習完畢,領會其義,受益終生。對海空上師的開示,有的人感到不易領會,原因就是學人的佛法知見基礎太薄弱。若下苦心把這些精粹性的經論貫通於心,再回味海空上師的開示,方覺其醍醐之味;若瞭解藏傳無上密的教授,再回頭看如意輪金剛法,方知其尤為珍貴難得。
海空上師所作的開示,處處不離「心」。上師所說的心,是從法界體性的意義上而言的,而不是指分別之識。在佛學中,同字不同義的情況很多。比如「心」,有時指法界體性,有時指「識」。前者是無分別的現觀直覺,靈明遍含的妙覺真心;後者是指「心不自心,因物故心」的緣起心法,即我人所說的「思想」。一切種智(妙覺心)在凡夫位上變態為阿賴耶識。明心,必依內證現量智慧,唯在理上辨論,恐怕搞不清本來面目。明心之人方可說心。有人問海空上師:人類和宇宙究竟是怎樣產生的?上師說:「一切由心造。……我說的心,是無處不在的無形宇宙能量。」上師把心解釋為無形而遍在的宇宙能量,可謂一語破玄。《勝鬘經》說:凡夫位的阿賴耶識即是解脫位的法身。何謂法身?遍在遍覺的宇宙能量體即是。如果參照無上密的教法,就會確知:空性,佛性,法身,阿賴耶,金剛心,本覺智慧,光明覺性離戲明點等等諸多名相都是心的異名。真心不是緣起法,而是一種空性的智慧能量,正因為它是空性的,才可幻現緣起萬象,才可顯現涅槃清淨。唯識學的「心外無法,法外無心」與中觀學的「緣起當體見性空,性空當體見緣起」的道理是互通無悖的。萬法唯心造,就是說,無量緣起皆因空性(心)而得顯現,與中觀所說「以有空義故,一切法得成」旨義相同。
正因為心即是空性,才可變幻百態千相。不把心作空性解,而作實法對待,必然會導致心法兩立,與心物一元的真理相悖。空性不生不滅故,空性無須再空,空空之說是指空掉對「空」的概念所執著,而不是再去空「空性」。心即空性,立心之「有」,無咎。唯識所說的阿賴耶,華嚴所說的造法之心,皆指空性智慧能量,因其無形無相,可說它是「空」,因其靈明能作,可說它是「有」,因其能寂能動,可說它非空非有,即空即有。心為何態,取決於執著的程度,執著愈甚,心的空明遍覺的性能愈晦昧;無執,心的全知全覺的功能就會顯現出來。在這一點上,唯識學和中觀學講述得比較具體詳盡。所以,中觀,唯識都要掌握。
修證佛法,不能缺少必要的理見。有了正確的理見,就等於有了法眼。以此法眼可鑑珠礫,可入心地法門。
5.殊勝加持緣何而有?
修密,進境來很快。然而這需要一個前提,就是修密者必須在觀念上隨順教義,與法相應。密法正修前所設的加行法,如:思人身難得,佛法難遇,而發心歸依三寶,懺悔罪障,恭敬上師,供養上師,發菩提心,確立自利利他的願心等等,都是為了使行者的心態與聖者相應。何謂相應?梵語瑜伽一詞,有連結之義,漢譯為相應,英譯為連結,進入。從文字學的角度可知,瑜伽一詞,含有連結,進入,相契、和合之義。所以,相應之義,即是隨順不悖,相合相契之義。修法者在理念上隨順教義,在行為上契合法度,就是與聖者相應,就能領納上師與本尊的加持。否則難以感應道交。修密之勝在於加持,加持之源在於上師,得助於上師的竅訣,則是相應。
無上密的教證體系,以直截了當地揭示甚深密意為能事,不但強調師徒之心高度相應,而且以具體化的修證手段識心修心。所以,密法的修持,可操作性遠遠殊勝於顯教法門。如意輪金剛法更富有易行的方便善巧,但其理見徹達三諦,直入本心,既廣又深。所以學修本法的人士,不可廢理而行。正信、正念、正知、正見,是修法必不可少的增上緣,這些屬於理路方面的信念知見,外行人以為是宗教性的情理,而實質上它時刻與修持的進境相互契合。佛法中的理見直接來自證境,與宗教無關。對此,我本人在修法過程中有切實的體會。
九五年七月,我在祖庭白塔寺大悲殿幸受海空上師親傳如意輪金剛法。當時的我,持咒不到十聲,時間只用幾秒,就猛烈地旋轉起來,無須自力配合,全憑法力帶動。那強勁的法力圍繞我的身體,形成一個無形而可覺的圓團,旋動著我。由於作用於我身上的法力特別強勁猛烈,我的旋轉動作幅度特別大,整個大悲殿被我一個人佔用了三分之一。一個多小時後,我想在白衣觀音的雕像前坐下來持咒,歇一歇兩腿,可是剛一跪下,身體就被法力掀倒,掙紮了幾次都跪不住。在觀音像前,我突然生起一種遊子遇母的感覺,多年來內心裡積澱的辛酸苦楚.都化成淚水,一種到了家的感覺油然而生。那種情緒就像是一個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後,回到母親身邊得到愛撫一樣。就在我面對觀音痛哭的時候,彷彿有幾道細細的閃電射進我的喉裡,針刺般地痛了幾下之後,感到喉部裡面特別清涼舒適。我知道這是菩薩對我的加持。
三天後.得知上師要為我們這批學法者灌頂。我的興奮之情難以言表。為了更好地領受上師賜予的灌頂,我在大雄殿的釋迦佛像前默默地發願:「以得上師灌頂之勝緣,精進修持,願早得成就。祈請上師佛菩薩賜予我大加持,我若修得成就,定把功德回向法界,上報師恩佛恩,下施苦難眾生,決不自享法樂。」就在我發願時,一股強烈的能量從我的梵穴進入心間,能流的射入持續了五六分鐘,直到我發願完畢走出大雄殿。我知道這是上師佛菩薩對我的加持。
領受灌頂後,我在打坐時連續三天各觀一殊勝瑞相。這三大瑞相使我得知海空上師的應化因緣,也初步知道我本人的一點宿世因緣。三瑞相前文已說,在此不敘。從受法到灌頂,我連續地感應到強大的加持。這就是真誠歸依三寶,懺悔罪障,發心立願的虔敬心所感召。一個人宿世善根再好,如果不信上述要事,也不會得到很好的感應。這絕不是宗教情緒,而是有著一般人難以置信的甚深密意。
這種甚深密意可以表述為:十法界都是每個有情眾生心(阿賴耶)裡的影像,也就是金剛心的色種所顯。當你的意念(識)趨向佛(即皈敬佛,祈請佛加持)的時候,你的自力就會與佛力親合同化。由於分別執著的緣故,眾生自力的能量存在狀態極為紊亂無序。任何一個意念的產生都是一股能量的發動,由於眾生的意念既多又雜,其自力能量便分散發起,不能集中使用,導致自力功用的弱化。佛力則是純粹清淨的合力,勢能強大。當眾生發起連續的意念趨向佛而與之親合後,必會產生強勢(佛力)同化弱勢(眾生自力)的結果。這個過程就是佛力加持或法力加持的情形。如意輪金剛法的法性圓成以及中陰身成就,都是在這樣的情形中實現的。如果對上師對佛沒有生起強烈的皈敬心,意念的趨向力就弱,與法力的親會就差一些,法性圓成的遲速和程度的差別,就取決於行者意念趨向力的強弱。所以說,信願懇切,意念專一連續,是領受上師法力的必要前提。同理可知,心趨向任何一界,自力就會與這一界相應,產生親合同化的結果。比如中陰身階段,在極度孤獨與恐怖中,見到畜生都會感到無比親切而去親近它。一旦去親近,就會投生畜道,自力就同化於畜生的共業之中。其他幾道也是由心的趨向而得投生。佛界因無執而顯,惡道因無明而現,都不是心外之境,中陰階段所見到的景象,無非是自己業力的相應顯現,顯現出與自己善惡業力相應的生命形態後,由心的趨向而得投入,這是不折不扣的「自做自受」。走向佛國還是墜入地獄,皆由業力影響下的心的趨向而走。懺罪悔過就是為轉化惡性業力,發心立願就是為了堅定心的向上趨向,皈敬上師三寶就是為了確立親合的目標。這一切都是極嚴密的修行技術,與宗教扯不到一處。
作為人來說,擺脫輪迴的機遇大體有三種:一是即身證入緣起空性;二是帶業往生淨土;三是在中陰階段不入生門而與光明法身或報身佛相合。但是在這三種機遇中能夠擺脫輪迴的方法卻只有一個,這就是皈依三寶,發心向佛。否則,機遇雖有,也因不知或不信佛的指示而當面錯失,一旦錯失了這三種機遇,必輪迴於六道,承受百業與共業的因果報應。
受法灌項後,我努力修持著,同時祈禱上師加持我的眷屬,令她們早日與上師結緣修法。四個月後,我妻子在夢中見到了海空上師。上師於夢境中為她示現了神通。這個夢之後,她特別想念上師。於是在九六年七月,我帶妻子和四歲的女兒來到河南萬善寺拜見上師。受法時,她只用了大約十幾秒的時間就圓成了法性,練動法時自動出現各種手印和大幅度的柔體舞姿。四歲的女兒也圓成了法性,能雙盤腿跏趺坐數十分鐘(受法前不能跏跌坐)。
這次在萬善寺,上師對我開示道:「成佛是需要資糧的,你不想做點什麼?」我說:「除了盡力供養上師,我還能做什麼呢?」上師說「你好糊塗」。我只好請上師直說。原來,上師讓我在家鄉代師傳授開示法。我領受了上師的委託,在本地同門弟子的協助下,動員了一些弟子的親友學修開示法。第一次傳授開示法時,我的身體從下往上一段一段地產生電麻感,待全身遍通後,我突然覺得自己變成了上師的體相。於是我明白了,上師可以分化出無形的意生身,遍去一切處。我便對學法的人說:「大家雖不見上師,卻能得到上師的直接加持。上師的法力會通過傳法弟子的身口意傳導給大家。充滿信心,一定會圓成法性。」每次傳開示法的效果都很好。有的修法者在修法短短幾個星期後,便出現了令人難以置信的瑞相,如頭骨產生響,脈輪部位出現明顯的刺痛,蟻行感等(這些現象都是脈道被打通過程中所必然出現的徵兆)。病患者修法而得愈者,更是比比皆是。這些情況都是我親眼目睹,來自驗證的事實。
6.修密體驗
修持如意輪金剛法(第一法位)三年來,我的進境主要體現在脈輪的開顯上。隨著脈輪的開顯,心態更加寧靜,定慧力都有了相當的長進,並很穩定地出現了一些相應的瑞相。這種情況,可以說既出乎意料,又在常理之中。說其出乎意料,是因為第一法位並沒有脈輪一類的名相,也不需觀脈,而是依三密瑜伽來獲取法力加持,達到自力與法力相融,收攝亂心,轉化粗重煩惱業習的目的。說其符合常理,是因為來自上師本尊的法力加持,其作用點就是脈輪,脈輪是法性光明的發源處。依照無上密的理見,上師本尊對弟子的加持,其作用就是加速弟子脈道的開通而逐漸顯現出清淨光明,這個清淨光明就是本覺智光在上師本尊法力激發下的顯現。所以說,只要與上師相應,有效地領納上師的加持,脈輪的開顯是常理中的事情。
由於在修學本法以前,我已有了一年的學佛經歷,在那一年中,我得到的加持力都是從梵穴直入體內正中央,其路線是直線垂射。在得到無量光佛與我合體的大加持後,我試著把自己觀成無量光佛(觀成透體通明的光態身),這樣做的效果非常好。所以,我在白塔寺受法後,在修法時就把自己觀成上師(光態身,非五蘊身),然後再觀頭頂部位也有上師的光明身化光入體,於是便覺有光流射入體內。這樣觀想後,再持咒。如此一路下去,加持力非常大。
對於這個觀想方式,我當時就請示上師:「這樣觀想是否違背本法?」上師開示道:「你已如法。」得到上師的許可,我在以後的修持中,就用這樣的方法來與上師相融,加持力既強盛,又穩定,只要一上座入觀,就有無窮的能流源源不斷地自頭頂灌入體內,定境深沉而清淨,與上師相合的光明空幻之體相就變成了一片虛空。
三個月後,我在打坐中出現了全身各部位劇烈震顫的現象。震顫產生的原因是,身體各部位的支脈都有像閃電一樣的能流通過,伴隨著一間一閃的刺痛而出現顫動。震顫持續了一個月後,平息下來。入定更加深沉。幾天後。我在定境中清晰地看見了中脈。從此以後,每次打坐都會看見它。原來,中脈是人體中的一個如幻的中軸線,從梵穴到海底輪,貫穿於人體正中央,像一個淡淡紅色的光柱,頗似手電筒放射的光柱,但上下等粗。中脈的顯現是很穩定的,不像幻想那樣轉瞬即逝。我多次仔細觀察它,發現它可以變得無限長,長到成為宇宙的中軸線;也能變粗,粗到無邊際可尋,此時就不存在中脈的形狀了,代之以浩然無染的淡藍色晴空,此種境界中已無色身存在的感覺,只覺到身化於虛空中。若收縮它,它可以變得極細,甚至可以縮為一個亮點(在心輪處),它越細其光亮度就越強,就像白織燈中的燃燒放光的鎢絲。有很多次我發現中脈內部有淡紅色的火焰在旋轉,那形狀像一股頂天立地的龍捲風,中脈周圍朦朧不清的光被吸進脈內來。我明白了,我練動法時為什麼總是大幅度猛烈地旋轉。原來,氣(光)怎樣動,色身必會隨著怎樣動。從中可知,意定則光顯,光顯則氣聚,氣聚則可掣動四大。動法中出現的動作和靜坐時出現的顫動,都是由此而來,這就是海空上師所開示的「精氣神三家相應而圓成自性」的含義。中脈的顯現,使我既振奮又吃驚。很多修密者為了使中脈顯現,要做多年的專門觀想,我卻只是靠現想與上師合體後,再觀上師化光從頂入體,便自然得見它。這更進一步證實,海空上師的加持力是無比強大的。我在白塔寺初學法時,對學法者在幾分鐘至幾天內就可圓成法性而達道交勝境,感到非常震驚。我向上師請示道:「是不是因為師父在授法時,施賜的法力加持遠遠殊勝於傳統密法授法時所現的加持力?」上師說:「對,你言之即是。」
隨著中脈的顯現,一些瑞相穩定地出現了。在一段時間裡,入睡前總會從眉心處閃現出淡紅的光,光暈閃現幾次後,清淨的星空就會呈現出來,無量的星星浮在藍色的天空中,如睜目親睹一般真切。有時在打坐中會看見一縷淡淡的青煙在眼前升起。一次,打坐收功後,我兩眼凝視著一塊鏡子,剎那間整個房間變成了明然一體的白色光的世界,房間內一切可見物都在剎那間化為白光,融成一體,非常明潔清淨。可惜這個景色持續了只有三秒鐘左右就消失了。後來我才知道這就是無上密所講的「明體」。
不久後,我得到一部《大乘要道密集》和一套較完整邱陵先生編著的密法叢書,裡面收錄了一些從港台和國外回流的無上密法的教授原文,非常珍貴難得。從這些原典法本中,我學習了無上密的一系列重要教授,後來又通讀了宗喀巴大師的《密宗道次第廣論》。在反覆領會海空上師的一系列重要開示和學習了藏傳無上部密法的代表性教授後,我對自己修持中所出現的現象,已能初步得出憑據和解釋。
關於中脈,陳建民上師(貢噶活佛的秘傳弟子)對其有過較詳細的論述,他說:「中脈,無為法,表法身。離於造作,任運能為點,能為線,能為球體………或如虛空,或遍法界,乃至完成法身,皆此中脈。」中脈是密法獨有的概念,被稱為成佛之脈。有云:「氣不入中脈而說得證菩提者,絕無是處。」我所見證的中脈的情形與陳健民上師的描述大體一致。正因為中脈是無為法,表法身,它的顯現必是心光初顯時自然在體內的「光跡」,隨心光的逐漸盛大,中脈必會擴張。中脈非脈,而是心光的顯現形式,若不在心性上用功,而把中脈當作實有的東西去追求,恐怕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當我們的自力與上師的法力親合後.我們的自性光明會被強化,從而自然顯現出中脈,乃至使其光大而完成法身。震顫,顯現星空以及見到青煙等,是氣入中脈的初步現象,向深層進展,不在於關注中脈本身,而在於持住上師的法力,緊密契合於上師的加持,是快速進步的關鍵。望已感應到中脈的同道們注意。
後來,我全身的每一處出現的刺痛感更為強烈。每一次刺痛都像纖細的閃電穿過一樣。而且一天當中無論做什麼,這種「閃電」都會照打不誤。九八年春,出現了兩次大痛,一次是在深夜入睡前,從心輪到喉輪這一段中脈內,突然發起一股極強的向上力量,把這一段的通道猛烈地向外撐開,當時我痛得幾乎昏暈過去。另一次也是在入睡前,中脈、左右脈、七輪全體一起劇烈地痛起來,我咬緊牙忍著劇痛,借其痛感位置來辨別所有脈輪在體內的準確位置,發現所有脈輪所在處與無上密部法本中的描述是一致的。在三脈七輪劇痛的時候,從我的兩手心和兩腳心,兩眼和兩耳,也發起了痛感,而且這種痛感象「線」一樣,從「四面八方」通往中脈,我的全身出現了脈絡痛感大聯網。
為什麼會這麼痛呢?萎縮的脈道被能量打通,或狹窄的脈道被能量擴大,就會使有關部位的神經組織因受到脈衝力的撞擊而產生痛感,無上密稱之為「靈穴感痛」。
九八年春季以後,我在每次練動法時,常常在下腹部和胸部生起自內向外發散的熱能,其覺受既溫暖又舒適,而且很穩定,不練功時也保持這種覺受。更可喜的是,6月14日深夜1點鐘左右,樂境現前。當時我躺在床上,觀想與上師合一後,默持六字真言,十幾分鐘後,在心輪部位有極清涼的覺受,從心輪向外發散,剎那間這種快感傳遍全身,整個色身立即變得明亮而又空洞。強盛的快感使我處於極度眩暈而又寂湛靈明的狀態中,意念全無,體重消失,唯覺一片光明和無以言喻的愉悅快樂。爾後喉輪也重復了這樣的過程,其他各輪閃現光亮,但產生的快感
沒有心喉兩輪那樣強烈。遍滿全身的快感持續了大約半個多小時。這種美妙的覺受實在無法以任何世間欲樂來作比喻。在樂境現前時,一尊金佛出現在眼前,跏趺坐式,左手托缽,右手結印,相好莊嚴,非人間佛像所能比。金佛現相約兩分鐘,隱去後,海空上師趺坐顯現在空中。
這次樂境出現以後,入定時光明境相增盛,空的覺受也進一步增強。雖然如此樂境尚不是正受安止境界,但卻使我初步真實體驗到自性本具的絕言妙樂。如果勉強用語言表述這種妙樂,可以用酥、軟、輕、柔滑、快悅、清淨、靈明、無念、空寂、光明來形容。依無上密部的理論,脈輪不開,業氣不轉,就不會顯現樂空光明的境界。因此,以我的切身經驗可以確證,如意輪金剛法的如意動(動法)和金剛禪(靜法)在開通脈道,轉凡脈為明脈;轉業劫氣為智慧氣等方面,具有切實穩妥,方便快捷的殊勝功效。
有關脈及與之相連帶的氣,明點等,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明的,它是揭示生命奧秘最秘密的理論,可以從大圓滿法,空樂大印法(即六成就法)及金剛法中詳知其義,在此不多談。需要強調的是,脈氣明點無非是眾生本初心光功用狀態的體現形式,而非人體中器質性的東西。所以,從發心皈敬上師,到懺悔罪業乃至廣行利他事業,都是宏大心光,擴展脈道的內在需要。如果修法者頑固執著自我,心境狹隘,視慈悲喜舍四無量心為宗教虛談,唯求脈氣之「功法」,恐怕最終是只得其法而不獲其功。有些自稱是藏密氣功大師的人,修了數十年的脈氣明點,竟把明點安在肉心內,把中脈放在背柱中,可見他連中脈的影子都沒見到。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不從心地耕耘,不理佛菩薩所說的那一套。
在打坐中我經常發現,如果執著某一事情而堅固冥想,中脈外圍的濁光(實質就是業氣)就不入中脈;如果心境寬坦,不思有我,從中脈內會發射出清淨的光線,此光線對外圍的濁光有淨化作用,濁光被淨化後與清淨光明融化為一體。可以肯定,自利損他等我執習氣會使中脈呈現內縮不入的狀態,對業氣的攝化作用會減弱。如此,業氣不得轉淨,心光不得宏大,小則導致諸脈衰壞而生頑疾,大則導致生命形式的輪迴下降。所以,無論是保健康還是了生死,都須從心性著手。無上密部中的時輪法,對人的生命奧秘有詳細的揭示,有興趣者可以參究。
上述是我修持如意輪金剛法三年來的大體經歷。獲得這些體驗的方法,就是依本法三密瑜伽如理而修。
7.慧解出善巧
此三密瑜伽法,分站坐兩大方便。站法(動功)可以快速調理周身脈絡,祛除疾病,促進靜坐的定力;坐法(靜功)可以深入禪定,促進慧力的增長。站坐的法雖各擅其長,卻相輔互資,主旨都是為了淨除道障而入於凡聖相應的法性三昧。靜坐不得力的人可以多修站法,修站法不方便的人可以坐著動。我本人修站法時由於動作太猛,幅度太大而找不到合適的場地,所以在每次靜坐前,先坐著做扭轉仰俯等各種體動,然後修靜法。這樣效果也很好。總之,動靜兩種法式是為了方便行者在不同條件和環境下習修,做何種安排和調整可以依具體情況決定,但應注意動靜結合這一總則。
需要說明的是,如意輪金剛法的動功與世間功法中的自發功有本質的區別。我在代師傳授開示法時,常有人問難:「修金剛法出現動作,練自發功也出現動作,兩者有什麼區別?」有此疑惑的人恐怕很多,看來還須動用「秘密武器」才能摧破疑團。
在密乘理論中,印契、真言、上師或本尊體相,是對應於行者身語意三業的三大攝化「活素」,被稱為清淨三密。依據無上密的生命學說可知,身因脈而成,語憑氣而發,意從點而顯,脈、氣、明點與身語意相互對應,密切聯帶。而脈之淨分是中脈,氣之淨分是中脈內的智慧氣,點之淨分是心輪的離戲明點。因此,清淨三密與行者三業的相應關係實質就是:身密相應於行者的中脈,語密相應於行者的智慧氣,意密相應於行者的離戲明點。故爾,當行者結印,持咒,現想而成三密瑜伽時,行者的淨分脈、氣、明點被三密「活素」激發強化,從而對身內支脈中散動的業氣及與之相隨的妄念煩惱,向內攝持並淨化,行者三業得以轉變。這個過程就是通常所說的「氣入中脈」,也叫氣歸本元。業氣轉化為智慧氣(光明),行者才可能證入正受安止境界。密法必須經具足功德的金剛上師灌頂傳授才會快速生起修持功德,其道理就在於上師的灌頂傳授可以將清淨三密「活素」加持於行者的淨分脈氣、明點,從而增大行者轉化三業的淨能勢力。世間功法中的套路招式及自發功的動作,由於沒有清淨三密「活素」對練功者淨分脈氣明點的激發強化,故極難實現對三業的淨化昇華。所以說,金剛法與世間功法,在修持功德上有雲泥之別,不可並論。金剛法可轉三業,可開心智.療身疾亦治心病,既包括一切世法之善利,又圓備出世解脫之功德,理事雙運,直趨覺地。
至於觀想和持咒的具體方法,要依照上師的有關開示去做。但是,觀想和持咒功德的深淺,則取決於行者自己的領悟能力。對上師和本尊咒的理解不同,所獲得的加持力就有差別。密宗裡有句常言叫:把上師看成佛的人,就會得到佛一樣的加持。在理見上通達,對事相的處理才有可能臻於本質。在理見上我們應知,獲得圓滿成就的上師,是諸佛的代表者,是法界空性大光明無形智慧能體的有相示現;本尊咒是本尊內證智慧的總持符號,每一字既融通空性,又顯示無邊事用,它的本質是智光,是一種特定的能量波。有了這個理見,在觀想上師時,就不能把上師體相觀作五蘊凡體;在持咒時,就不能將咒語理解成神秘的音聲。這樣,在觀師持咒時,就不會區區於身相,拘拘於音聲,而可直達其密義,契會其本質。
我本人在觀想上師和持咒的形式上是這樣處理的:-上座,寧心靜意,觀想自身變成上師體相,把這個由自身所變的上師體相觀成透體空明的狀態,此時的身相,虛幻而宛在。再觀頭頂上有上師站立,也呈光態身,此時默念「那摩慧命慈父海空上師」,意想上師隨即自頂而入心間,化成極亮的光點,與自心相合,意想一下,上師所化的這個光點就是法界的內核,無窮的聖能被這個光點攝引進來,同時,無量淨光從這個內核周射全身乃至法界。然後持咒,意想每一句咒都是一道光明,與那個光點相融,並認知,咒即是攝持本尊願力的特定光波,每持一次咒,都會閃現光波。這樣就形成自身、上師身、咒語三合一,唯存一大光明的狀態。觀想完畢後,專心持咒,咒咒皆呈動態的光波,用以掣動大光明的收放。
上師化為光明與自心相合,這是內觀上師;上師與自身相合,虛幻而宛在,這是外觀上師。在定中,只須專注於光明,認定光明就是自己,就是上師,就是咒。偶爾照顧一下外觀上師的體相就可以了,甚至不須照顧外觀形相的有無,而只求與上師神會。這樣一路下去,沒有自己、上師、咒、法界的分別,一切都融匯於一體大光明中。下座收功時,睜開眼,把所看到的一切可見物都視為影像,不起實物想,並盡力於日常生活保持這種如幻意念,對人對境,盡力不起如實想。
這就是我的三密瑜伽形式,描述出來似乎很複雜,實際上是很容易觀的,只要想一下就可以了。這樣觀想既容易持住,又能獲得盛大加持。我的中脈顯現就是在這樣的形式中自然出現的。這個觀想的要點所在是,把上師和咒語理解為法界聖能的核心,能收能放,用以融化色身,光大心境。
有人說,觀想上師很難,使勁觀出後也會跑掉。我覺得,觀想上師的訣竅在於神會。把上師的神情感悟到,領納於心,行住坐臥都會很容易把自己觀成上師。靜下心來,好好體會一下上師的眼神,那個眼神隱含的就是法界大定。領會了這個「神」,才能生起那個相應的「態」。其神為定力的流露,其態為寬坦的表徵,以此入觀,不僅可以容易現出其貌,還可以契會其神,於接人待事時可以對治粗重散亂,很利於淨化心境。不須領納神情而唯憶其體相,即成貌合神離,觀出來也會跑掉,神不相應故。
觀想和持咒的目的,都是為了與上師本尊相應而獲得加持。這種相應是在本質化的深層次的觀想中才能實現的。如果視上師為五蘊和合,視咒語為音聲拼湊,恐怕就不會入於本質的契會。修法若無勝解,即無善巧可言。若將三密作凡俗化的理解,就達不到以聖化凡的功效。就像諾那上師講的那個老太婆,把上師現在頭上怕上師在頭上拉屎撒尿。慧解低到這個地步,就談不上相應了。
8.上師心中坐,靈感天邊來
海空上師是證得心法無礙的大成就者,對法界聖能的聚攝力量是不可思議的,與上師相應就能夠與法界融通;上師親傳的六字大明咒,是無量諸佛讚歎的無上咒,攝持無量功德。若觀師持咒達到相應,必會入於大光明境地,如此,我們就算初步見到上師的真面目了。上師的真實道場是建在弟子心中的,心中放光即是真見上師。上師是我們心中的光明,我們要從心中沾光,在心光一味中與上師相融。如此,我們與上師的溝通就可超越時空。一旦與上師達成這種層次的溝通,就會與所有的覺者達成溝通,因我們的上師已融通法界故。
我本人在這方面有一點初步的體驗。在修法三年的過程中,我多次在夢中得到上師的開示。有一次在夢中我請示上師說:「師父對我的修待有什麼看法?」上師說:「理上尚可,但修得還不夠猛。」實際情況確實如上師所說。在寫這篇稿子時,我先後兩次夢見上師,上師特別慈祥地給予我很大關懷。在上師的加持下,我還在夢中見到了我宿世的上師,知道了我與六字真言的宿緣。有些重大的法緣也會在夢中得知。九七年六月,西藏的卻西活佛在承德普寧寺舉行了一次時輪金剛大灌頂法會。我在得知這個消息前,做了一個夢,夢中我升到一個清淨無比的天空,空中飄浮著朵朵團形的五色彩雲,還有一架漂亮的飛機掠過。我用雙手捉住一團彩雲,輕輕地操著,心情無限美妙愉悅。這個夢後,有人告訴我,卻西活佛要在承德灌時輪頂。我明白了,原來這個夢與這次灌頂法會有關。於是我一家三口參加了法會。灌頂總共四天,包括世間法七級灌頂,出世四級高級灌頂和四級最高級灌頂。據活佛講,這樣的大灌頂已多年未成辦了,一般只准四種高級灌頂。所以此次灌頂很是稀有難遇。灌頂過程中我領受到殊勝的加持。灌頂第一天和最後一天,都有一股特別強大的能量從頭頂直達心間,頭頂骨有強烈的裂感。法會結束時,寺院上空果然有一架飛機經過,與我夢中所見一樣,法會最後舉行繞壇儀式時,只能由幾十名僧人作代表繞壇,其他人不能參加。灌頂回來後,我又得一夢,夢中見法會尚未散,正欲舉行繞壇儀式。我飛起來,繞壇三週。至此,這次殊勝的大灌頂法會的所有儀軌,因有此夢兆而得圓滿。九七年冬,我見到晉美彭措上師的照片後,因知晉美彭措上師是文殊化身而生大敬信,幾天後便夢見了晉美彭措活佛,夢中我向活佛跪禮時,活佛在我的腰部用力拍了兩下,當時我的腰因扭傷正痛得厲害,拍了兩下後,立即覺得感消失。夢醒後,腰部果然好了。
所有這些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是在修法過程中自然出現的。因此說,只要與自己的上師相應互涉,很多奇妙的事情會自然發生。聖法界的奧妙是超越凡俗想像的,只有融涉於上師的法力中,才有可能領略到真正的不可思議。遍知遍覺的智慧和全能全作的神通,都是在行者與上師的法性相應中逐漸顯現的。密法的殊勝,皆因上師而有。既知我們的上師是佛陀的化現,就不要再做貪月舍珠的蠢行。專一依止,專一修持,是每個修法者獲得殊勝利益的大前提。對於我們的上師和法門來說,融通一師即可融通諸聖,成就一法即可匯通普門。
六、當有一道「警戒線」
發起真實的願心,依止圓覺的上師,聞思奧妙的佛法,修持殊勝的法門——在具足這些因緣後,只要修法者精進不懈,必會有所成就。獲得成就,意味著抽象的佛法真理成為行者直覺現觀的內證體驗。有了這個內證體驗,才是在真實的意義上實現了自利,行願利他才有了可靠的基礎。
佛教不尚空談,唯以實際證入為歸結;更不尚盲修,唯以知理明心而修,為解脫行。學人應力求於理知法義權實,於修知善巧取捨;如此才能自省省人。因此,佛法的實踐及傳佈,有其內在的「警戒線」,這是學佛人應該恪守的法度。在目前教義急待闡揚,修證尚須引導的情形下,更須以高度審慎的態度來維護佛法實踐的正確性。
1.請謹遵聖訓
凡是真實發心的大乘行者,都有行願利人的熱情。但是,僅憑熱情是遠遠不能扶人入道的。自己不是過來人,就不會完全正確地給人指路。所以,欲度人者,先應自度,己不入道,就沒法兒談道。自利利人的菩薩行,是以智悲雙運為法則的。無智無以自度,無悲無以度人。智,是指現觀直覺的見道智,是見證空性的出世智慧,證得此智,即初步獲得成就。悲,即是視眾生為己身的同體大悲和無親疏區別的無緣大悲。這種智與悲,是聖位菩薩的境界,不是凡夫所能具備的。證入此般智悲境界,不是短時間內能成辦的,要用幾年,幾十年乃至幾世,都沒有一定。但是,在沒有證入智悲成就前,我們仍然可以做力所能及的利他事業,以此善行來磨煉心性,撫濟世人。
不過,在自己沒有如實成就之前,所言所行必須力求與覺者的教誨相符。沒有證得自在,就不能無原則地去「自在」。信佛的人大多喜歡為別人講道,以法佈施他人,這是好事,但千萬不要過於「自在」,不能想當然地講解佛法。若真心為了引導他人,就必須依據上師的開示,珍視先賢們為後人留下來的文字般若;以此為基準向他人開示佛法。否則,可能會好心辦了壞事,自己辛苦,他人受害。
如果稍加留意,不難發現,在某些介紹佛法的讀物中,存在著違背經典聖論的觀點。如:有人說修密可以從修身的角度最終獲得解脫,對理見可以不必窮究(實則不然,密乘任何一派都有完備的理論教授體系);有人說往生極樂淨土只有靠念阿彌陀佛號才有把握,修其他法門不是往生正因(這個見解不符合《大乘無量壽經》的旨義。實際上修禪修密皆可回嚮往生,尤其是修密,因有人間上師加持故,更增大了往生的把握,在修學如意輪金剛法的人中已有數例往生的事實);有人說研習佛法只能依據原典,後世論著不可靠(大智文殊所化聖宗喀巴大師,論著最多,抉擇真偽最詳,一向受到學人重視;彌勒五論,龍樹六論等名論,一向是佛學研究的門徑所在,豈有靠不住之理?)等等大是大非問題,關係到初學者的修學取向,不能不予以澄清。
2.眼睛向內是正觀
學佛人最關注的問題之一,就是業力問題。所謂業力,即善惡行為(業)感召果報的無形力量。生命的輪迴即以此為引力。善業勢力大於惡業勢力,生命形式就高級一些,反之則低劣一些。天人身,世人身都是善業成熟,惡業處於相對弱勢時所感召。畜身、鬼類、地獄中的生命,則是惡業成熟,善業處於相對弱勢時所感召。業,如影隨身,是唯一可以被帶入生死的私有「財富」。善惡有報,因果自我承當,就是佛教的因果律。
業力的糾纏固然不可躲避,但可以適當的方式來加以轉化,因為業無自性(自性,即不依外緣,自我規定,不可變易之義),善惡即可轉變。就勝義而言,業即是眾生本心的煩惱造作,業性本空。所以,轉煩惱即成菩提,煩惱之外無菩提,凡心之外無覺性,就看你肯不肯轉。轉業之法如何?海空上師在《一家之言》這個小冊子中開示道:「業力還須業力治,以善業洗惡業,沖淡乃至抵消惡的負能量。洗得多就能得善的業報,洗得徹底,就能徹底擺脫善與惡兩種能量業力的因果循環,獲得永恆的存在和自由……禍福升沉皆自造自取,身外無神,心外無物,除自救外別無良策。」上師的這段話指示了佛法的心印。這個理見就是佛教區別於一切其他宗教和外道的分界線。
上師的這段開示,是教行者眼睛向內,莫在心外做功夫,上師諸佛確能以法力加持的形式幫助行者轉化業習勢力。但這要以行者發起依師向佛的趨向心,如理觀照及精進修持上師所傳之法為內因。以此內因而產生自力與佛力親合,才會使行者的福德智慧快速增盛。沒有這個內因,上師諸佛也無法把法力和福報移植給行者。應知,佛力不可思議,眾生業力同樣也不可思議,眾生本心的慣性趨向勢力不作自我轉向,其命運必然會按自業善惡循因就果,絲毫不爽。
有人說,定業不可轉,連釋迦佛祖還要承受業報嘛!聞者不明底細,頗感無奈,嘆業之難消。應知,這是一種不了義的說法兒。佛陀住世時,為使弟子堅信善惡之業必招善惡果報之理,確實示現了受報。比如,佛在過去世曾敲打一大魚之頭,今日作佛時受頭痛之報;示現生老病死之相;示現受他人誹謗加害之相。然而這不過是佛的一種度人善巧,以慈悲願力示現一個假相而已。在佛的境界裡,哪裡還有什麼業報的影子!關於這些疑問的解迷,請參閱《維摩詰經》,大菩薩維摩詰以了義之說揭示了迷底。文殊所化龍清巴尊者著《四法寶鬘》有:「勝義中之實相即離因果。」勝義實相,即真空法性。見證空性,就不會再對緣起、因果妄起實執。阿羅漢尚不受業力牽引。不受輪迴之業報,現圓覺佛陀乎!若定業不可轉,成佛也受報,何談常樂我淨之德?業力的現用,是在凡夫位,而不是在聖覺位。覺位諸聖已見證空性,已知業性本空而不為業相所迷。如此而知,只有不肯轉業之人,沒有不可轉之業。與其憂心重重嘆業之難消,不如尋得轉業之法,振作而行之。
3.預防如是常見病
在修學佛法的過程中,會有各種疑惑冒出來,這是正常的。之所以要修行,就是因為我們的心智上有著太多的疑惑無明。這種無始具有的無明的徹底消除,是在內證功德圓滿之後。而進取內證功德所依靠的增上緣,主要的是覺者的教示,只有契會覺者的理見;才會更有效地領受覺者的加持。不能認為上師賜給弟子多大法力加持,弟子就會有多大的內證成就。上師諸佛的法力必須得到弟子的心力親合,才會很好地起到加持助化的作用。
在修學金剛法的人群中,有些人只看重上師的法力,卻忽視上師的理見。這種做法已經導致心外求玄。把皈依作為求得上師法力的權宜手段,而不是把皈依視為對上師諸佛的永恆趨向。應知,佛光不是從三十二相中發出,上師的法力不是從色體中發出,法力來自覺者的光明覺性,一是一種無形遍在的空性智慧能量,所以行者對上師的法力要以心來領納,而不能以肉體來接收佛光法力。不能把法力理解為電流,把弟子理解為蓄電池,不是上師放電,弟子就有了能量。正因為法力是一種智能,所以,達成心心相應,法力的加持才會超越時空的侷限,才會永久地作用行者,這就是心光與佛光的相融,如此,才算是真正領納了上師的法力。
有一些修法人,熱情不過數月,便心灰意冷,因為感應不到加特。有的甚至半途下船,另尋碼頭。問題的實質就在於這類人囿於事相,達不成心力的相應,不是把上師的法力融匯在自己的心光中,而是把上師的法力放在病灶上,放在運氣中,老頑疾轉愈,運氣轉佳,就信上師,否則就認為上師沒本事,而另就「高明」,甚至去親近諸路「大仙」。豈不知,有些病乃是惡性業力所致,人間醫術解除不了,請佛神通也無法將它連根拔除,只能以自己的懺侮心力和善念善行來對治。苦難叢生的不佳命運,也是往世業力的感召,如影隨身,唯以善法轉化之,方是對治之策。無論是求得健康還是改善命運,只有確立善的親合目標,全力趨向它,從而改變惡業原有的不善趨向,才會造就一個不為厄難痛苦所纏繞的自我。如果把上師諸佛理解成法術師,象變幻魔術一樣可以把人生的種種苦厄變換掉,那就是純粹的邪見。
有些邪見的人,在受法以後的修持過程中,感覺法力弱了,甚至「消失」了,於是求灌頂,灌頂以後仍然沒有出現明顯的感應,便退失對上師的信心。自己退,還要傳播怪話,使別人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不良影響。這種情況在我的周圍存在,在全國各地恐怕也會有類似的事情。希望如此言行的人,認真從自心找一找原因,不要一味眼睛向外,更不要把自己的昏昧傳染給他人。
有的修法者,求得上師的法力和密咒是為了出特異功能,為了顯現神通。這本來是無可厚非的,但應該明確的是,神通到底是什麼,以何動機而求神通?被稱作經中之王的《華嚴經》,就是諸佛菩薩神通境界的大展覽,所以有「不讀《華嚴》不知佛富貴」之說。讀了《華嚴》後就會明白,萬法唯心顯,一切神通無非是自心固有的功能,是心光通達後的智慧所顯現的無礙妙用。神通的本性是空性智慧能量,其體現形式就是全能全作的無量功用。神通屬於智慧法身範疇(法身份為自性法身和智慧法身),總是與大悲相連帶。大悲心是引發空性智能現起妙用(神通)的重要因素。所以常說,無大悲不起大智,無大智不現神通。悲智神通,本是一體,不能拋開智悲而獨會神通。佛家從不反對神通,但堅決反對於心外追求神通。因為心外來得的是有漏之術,不能恆久,會隨因緣遷轉而退失。只有心地無漏(漏者,煩惱義)而發起神通,才是真正的神通,才可以作為自利利人的真實方便。從本質上說,眾生的業力就是神通的變態,轉化了業習勢力,自會證入神通的自在境界。所以,求證神通要從心性入手。無上密的脈氣明點等法門,就是使心光盛大之法,當本覺智光化解了業氣而光明漸強漸盛的時候,就是神通故現之際。用上師的法力去開「天目」,還是用上師的法力去開心光,應該不會再有什麼爭議吧。
更為普遍的現象是,相當多的學法者把修行當作「副業」來對待。情緒好時修一修,時間寬鬆時修一修,在修行上沒有拚勁,把「法火」燒得斷斷續續,星星點點。突然有一天想想,自己學法多年了,怎麼「這壺水」還不開?於是心生冷淡,對修法失去熱情。修持不能相續,這是大忌。為生活所迫,不能抽身專修,但也要於勞作和生活中,心不離正念,持咒憶師。更應該見縫插針,擠時間精持。關鍵的問題是:要在觀念上確立修行的首要地位,無論做什麼,都要把修行融匯進去。這樣修行雖不如閉關靜修成就快,但可以獲得法力的續流和正念的相續,即使現世沒有成就,臨命終時還可以保障心不顛倒,增大往生佛國的可能性。
由於各自的善惡業力不同,今世的違順因緣就不同。有的人福根大,不憂生計,可以專修;有的人惡緣多,就要在與命運的抗爭中去修行。這兩類人都是可敬的。唯一不堪效仿的是,沉醉於福報不思修行,或無奈於惡緣不能修行。對於一個真正發願心的佛弟子來說,福報與厄難都不應成為障礙,在觀念上要看破違順兩種因緣的虛妄性和無常性,把修行放在首位。若在觀念上把修行視為「副業」,那是自設道障。
最後提一提我們的嘴巴。有人用這張嘴巴搞人我是非,攪擾了自己也攪擾了他人,甚至是不明是非而無端滋事。在弟子中間這麼搞,就連上師對某些弟子進行必要的化導也會遭其誹議,指責上師有偏心,給張三灌頂為什麼不給李四灌頂,對王二微笑為什麼對趙大嚴厲。豈不知我們的上師具有知根智慧,對不同根機的弟子自然會採取應機的化導方式,根本就不存在親疏遠近的分別。對於這些人我是非閒事,真正的修行者是不應在意的,只須對自己的菩提心負責,不違此心,不昧良知,任他人說是說非,與己無關。同時,也想忠告擅長「舌功」的人要注意,我們的上師以及諸佛大菩薩會一清二楚的。而損惱他人之罪過,是要記在你自己的賬上的,成為自己的障道業習。少用嘴巴多用功,很多要緊的大事尚沒做好,豈有閒情逸致製造是非。
等等諸類事情,是修法者必然會遇到,甚至就是這麼做的。概括上述的大意就是:在回向功德,為別人行以法施時,要以上師和諸位覺者先賢的開示為準則,不能想當然地發揮,以免說錯了話給人以誤導;修法過程中產生疑惑,要以如理慎思來消除,不能因疑而生邪見;在修持的進境上,要以善巧精進來保障;在修法的具體效果上,要從自心找原因,改正不良趨向;在人我是非上.要管住嘴巴守住菩提心。
七、結束語
我們所處的時代是激烈競爭的時代。為了生存人人都緊張,沒有多少閒暇時間,這是修行的違緣;同時這個時代也是文明開放的時代,為佛法的再度昌興提供了機緣,佛法的傳佈在一定範圍內受到法律的保護,不會受到無端的衝擊,這是修行的順緣。在違順並存的年代裡,我們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也迎接著殊勝的機緣。面對壓力,我們要做硬漢子,頂住種種困難;面對機緣,我們要作弱者想,緊緊抓住機緣,改變不佳命運乃至徹底擺脫輪迴之苦。離苦得樂的途徑,就是實踐佛法。
海空上師著《無相密乘》開示道:「佛法教我們從知苦的觀點出發,用堅毅奮發的精神,積極打破對世間和一切現象主觀上所起的偏執成見,轉痛苦為安樂,轉煩惱成菩提。……立足人間,正視現時,躬行實踐。認識人生,淨化人生,莊嚴人生。……學佛的法門很多,但各宗的獨特性和統一性都應建立在自覺的基礎上。由依法修習,而得定開慧,而明心見性,而掃蕩習氣,而徹證真理。從思維轉為覺照,由現象滲透本質,解脫生死苦厄,成就無上覺果,才是學佛的具體內容和學佛的根本宗旨。」這段開示指明了佛法實踐的出發點和歸結點都在我人本心中,自照自覺,立足現實,是我們應取的態度。
實踐佛法,必須從應機法門入手,若法不對機,難以收到顯著的功效。關於法門與行者根機的對應問題,海空上師亦有精到的開示:「由於歷史背景和境緣各殊,行持方法就不同。若違因背緣,死搬硬套,恐怕難與根性各異,境緣各殊的眾生相適應,當然就更談不上融匯攝度和修證了。由於時代的變遷,社會環境的進化,眾生雜染隨緣熏習,根性各殊,需要與人生興趣和時節環境相適應的方式來對機說法,弘宗演教,才能隨法應機,圓融無礙,收到實際的效果。無論什麼宗,什麼法,離開了現時社會環境,人身體用等因緣條件,就不能稱其為法了。……現開顯如意輪金剛法,供有緣四眾習修。此法的特殊優勝,自不是未修者所能知。只要認真依法行持,其法味便能親嘗而知了。」
如意輪金剛法是三根普攝之法。其法式之易行,其收益之快捷,其理見之練達,其事境之圓通,均堪稱稀有。此非自貴家珍之語,學人可自鑑其實,今日修持此法者,當慶宿善之大矣!願有緣習修者,乘此如意之舟早達覺岸。
我以自己的切實體驗,談了這許多。雖是真言實語,但限於學證俱淺,難免力不從心,無法盡現佛法修證的精微。不過,我相信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聞一明師之跡,知一妙法之門。如此,你大概不會怪罪我攪擾了你的清閒。至於我個人的感悟之言,恭請你的指正。談法論道之事,關乎你我慧命,豈敢少證而多言,到此收筆。未能解疑之處,還請諸同修就教於賢德。
最後恭錄海空上師親作的法訣一首,與同道們共省。其決曰:
萬法皆由心性起,心平自覺體安然。
一坐一站咒印觀,行臥隨住任法緣。
定慧須從德智生,不可心外求虛玄。
識得自性是根本,方可追達本與源。
無形無相無我見,只求真諦在法間。
不需層次與套路,直達菩提三昧界。
取來三密開心要,斷惑除孽覺行圓。
心佛一如本來體,圓滿萬法彈指間。
謹以此文回向:
世界和平
祖國昌盛
人民安樂
佛法振興
八、後記
正值「三十而立」大有作為之盛年,宣南居士毅然辭去記者之職,放棄世間工作,閉門謝客,作一個修學密法的行者,這在普通人的眼裡是不可思議的事,對學佛多年仍在世俗中忙碌的居士們心中也是難能可貴的,可見其對佛教的真誠信仰和徹底的奉獻!
今有緣拜讀其所撰的「如何修證密法」手稿,不但言之有據、真實不虛,而其見地亦是可取,毫無造作虛假之意,純是一片自利利他、護持三寶、弘揚正法之情,這是作者信仰的昇華。
書中除了他本人所修之「如意輪瑜伽金剛法」真實紀錄外,還對密法的義理,修持重點、尊重依止上師、防止社會流弊等大家比較關切的問題也有所展開,實是修學密法的入門良導,可供同修參學。
趁本書出版之際,略敘數語,用以隨喜。普願見者、聞者、信者、疑者悉發菩提心,遠離三毒心,勤修無上道,同生極樂國。
慧上敬識
一九九八年九月十六日